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章氏這是認定她是兇手了。
溫詩好懶得爭辯:“隨便你怎麼想。”她不由分說,“我先回去了,醫院味道太大,我受不了。”
拿了包,她繞過章氏,直接走人,身後,章氏還站在原地,目光陰毒,眼裡全是火焰,恨不得上前去撕碎她。
電梯遲遲不來,身後章氏的視線灼熱,溫詩好一刻都不想多待,乾脆走樓梯,剛推開安全出口的門,便聽到一聲尖銳的女聲。
“溫詩好!”
聲音很大,飽含憤怒。
溫詩好回頭,見來人,不耐煩地蹙了眉頭:“你幹什——”
不等她話說完,對方突然衝上前,一把推在她肩上,她尖叫了一聲,重心不穩,踉蹌往後,腳一崴,踩空了樓梯。
“啊——”
整個樓梯間裡,迴盪著女人聲嘶力竭的叫喊,階梯上,還遺落了兩隻杏粉色的女士平底鞋,十幾步階梯下面,溫詩好抱著肚子蜷在地上,寬鬆的孕婦裙下面,一片殷紅滲出來,她痛得臉色慘白,看著一地的血,痛苦地呻、吟:“我、我的肚子……”
樓梯上面,陳易橋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活該。”
三分鐘後,溫詩好被送進了急救室。
半個小時後,重症病房的門開了,腦外科的趙主任出來。
章氏立馬上前,火急火燎地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趙主任摘了口罩:“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
章氏鬆了一口氣,朝病房裡張望了兩眼,問主治趙主任:“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趙主任默了片刻,搖搖頭,語氣沉重:“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持續深度昏迷,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章氏聞言,身子一晃,癱坐在了地上。
趙主任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離開了病房,章氏扶著牆站起來,面色慘白,腳下無力,走幾步便搖搖欲墜。
這時,急救室的護士過來,知會她:“秦夫人,二少夫人出來了。”
章氏失魂地抬頭,問:“孩子呢?保住了嗎?”
護士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章氏苦笑,眼淚滾下來,她扶著牆平復了一會兒,腳步虛浮,跌跌撞撞地走進了病房。
陳易橋守在病床前,見章氏過來,她起身。
章氏走過去,抬起手,朝著她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頭被巴掌甩到一邊,陳易橋半邊臉都紅腫了,嘴角破了皮,她舔了舔唇上的血,捂著臉抬頭看章氏,半點都不示弱:“是她害了二哥,是她咎由自取。”
章氏與溫詩好的話,她都聽到了,一字不落。
“就算如此,你又算什麼東西?”章氏眼裡火冒三丈,“你有什麼資格來插手我秦家的家事?”
她的兒子若是醒不過來,溫詩好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唯一的骨血……
陳易橋對上章氏的目光:“我有資格。”她抬手覆在自己腹上,“秦夫人,我懷孕了,是二哥的孩子。”
章氏呆若木雞。
晚上八點,溫詩好的母親溫書華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當晚就趕來了天北醫院,溫詩好昏迷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
她睜開眼,愣神了片刻。
溫書華坐在病床前,喊她:“詩好。”
溫詩好回過神來,怔忡了半晌,抬起手,在肚子上摸了摸:“媽,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溫書華短暫沉默之後,說:“你還年輕,養好身體,孩子以後會有的。”
溫詩好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突然坐起來,啞著嗓音失控地大喊:“都怪那個女人!是她推我!”
溫書華抓住她胡亂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