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想他有一丁點的困惑,所以,她不打算隱瞞,想什麼都告訴他。
時瑾躬著身換鞋,仰頭看她:“嗯,我知道。”
玄關的白熾燈很亮,落在他臉上,鍍了一層冷白,將眼眸映得深邃。
姜九笙走近,俯身:“你怎麼了?”
“嗯?”時瑾眨了眨眼睫,很長,有一點卷,不像他的性子那樣冷硬,是軟乎乎的,在眼瞼落了一層暗影,柔軟了整張臉的冷峻。
“你臉很紅。”
時瑾剛要站直,微涼的手就覆了下來,他身體微微僵了一下,然後一動不敢動了。
姜九笙的手貼著他額頭,停頓片刻,拿開,又碰了碰自己額頭:“你好像發燒了。”說完,她又用手背探了探他頭上的溫度,反覆確認,“是發燒了。”
她收回手,轉身要去給時瑾找藥,他抓著她的手,不鬆開。
姜九笙回頭:“怎麼了?”
“我沒事。”沒有鬆手,他甚至還是躬身的動作,目光與她平視,比月色溫柔,喊她,“笙笙。”
很多人都這麼喊過她的名字,
笙笙,笙笙……
也會很溫柔。
可只有一個時瑾,讓她柔腸百轉,像飲了一杯很烈的酒,微醺,似醉還清醒。
她輕聲應了他。
他站直,身量很高,擋住了從上方打來的燈光,是冷白色,落在他眼裡卻暖暖的,長長的睫毛微微垂著,柔軟得不像話,唇線分明,稍稍抿著,許是因為發燒,兩頰微紅。
時瑾啊,是個美人。
他說:“我喜歡你,很喜歡。”
姜九笙目光忽而明亮,仰頭凝視著,那樣一幅美人骨,她怎麼移得開眼。
今晚,月色很美,窗外霓虹也美,不過,世間最美莫過於她喜歡的人,剛好,也心動,天氣剛好,夜晚剛好,燈光剛好,他也剛好,恰逢其時不早不晚。
時間停不下來,她還仿若夢裡。
時瑾卻還抓著她的手,手心沁了一層汗,無意識地緊了又緊,手腕有些生疼,將她的思緒拉回來,耳邊聽得時瑾的聲音像緊繃的弦,發出的聲音乾澀又用力。
“不只是私生飯對偶像的喜歡。”時瑾他說,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笙笙,我想要你,也想娶你。”
終歸還是他先開了口,還是沒忍住,還是冒進了,因為想要,太想要了,以為能忍住,以為可以慢慢來,不,他快瘋了,發瘋得想要她,不止是男女之情,不止於髮膚,他很貪婪,一開口便談及婚姻,索要餘生。
姜九笙幾乎不假思索:“時瑾,”
他打斷了她:“笙笙。”
她仰頭回視,目光很深。
時瑾抓著她的手,沒敢動,額頭有密密麻麻的一層薄汗:“不用現在回答我,是我先開的口,是我等不及,我更想要你,所以選擇權要給你,明天好不好?明天回覆我,如果你點頭了,我們就開始。”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聲音微啞,鄭重而謹慎,“不止是交往,你若點頭了,我們就不能結束。”
措辭有些強勢,可語調卻帶著幾分不確定的慌張。
姜九笙點頭:“好。”
他鬆了一口氣,緊抿的唇鬆了鬆,喉結滾動,有汗滴下。
姜九笙動了動手腕:“時瑾,你先放手。”
時瑾立馬抓緊她,下意識就搖了頭:“不要。”
她失笑,好脾氣地解釋:“我去給你買藥。”
他想都不想:“不用藥。”皺著眉頭,語氣變得柔軟,“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這個樣子,像撒嬌時的博美。
可能真是燒糊塗了,時瑾看起來特別脆弱,像易碎的櫥窗人偶,精緻又木訥,做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