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還有躺在地上低聲呻吟的男人。
男人頭破血流,糊了一臉血,看不清樣貌。
地上水杯碎了一地,到處都是玻璃碎片,茶几下有一灘血水,順著往裡,姜九笙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笙笙!”
謝蕩看了看那灘血水,眼睛都紅了,抬手想碰她,又不敢,目光發燙,盯著姜九笙的手臂,整條手臂上橫七豎八的全是玻璃劃痕,血淋淋的,她手邊旁,還有個沾了血的菸灰缸。
“笙笙。”謝蕩弓著腰,喊她,“笙笙。”
姜九笙動了動,吃力地睜開眼,瞳孔渙散,她啟唇,沒有聲音發出來,嘴巴一張一合,說了兩個字。
莫冰募地回頭,牆角的盆栽旁,一隻博美犬趴在那裡,渾身是血,閉著眼睛,連嗚咽聲都沒有。
謝蕩爆了句粗,拿起地上那個菸灰缸,直接往男人頭上扣,菸灰缸一下就四分五裂了,碎片紮了他一手。
昏迷的男人被生生痛醒了,抱著頭哀嚎不停,謝蕩不解氣,抬腳就踹他肚子。
宇文衝鋒是最鎮定的一個,他抿著唇,撥了急救,眼底半分慌亂都沒有,可若細看,會發現他按鍵的手輕微發顫。
掛了電話後,他沒有再說一句,只是蹲下,小心將姜九笙抱起來,右邊手臂微抖,血溼了襯衫袖口。
他走得快,滴了一地血,也不知是她的,還是自己的。
門口,秘書和小喬剛到,宇文衝鋒只留了一句話:“不要報警,把人扣下,私下解決。”
謝蕩立馬跟著出去了。
“莫冰姐,”小喬看了地上的血,眼角泛紅,帶著惶惶不安的哭腔,“發生什麼事了?”
莫冰沒有時間解釋,把博美抱起來給她:“快送去寵物醫院。”
原本一動不動的博美突然睜開眼睛,衝著小喬就叫,叫完,眼皮撐不住,又昏過去了。
小喬被它渾身是血的模樣嚇到了,臉色發白地接過去,也沒有耽擱,立馬抱著出去。
莫冰沒有立刻離開,在屋裡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
林安之陪在她身邊:“怎麼了?”
她走上前,盯著床頭櫃上的紅酒杯:“我走的時候,給笙笙留的是一杯溫水。”杯子東倒西歪,幾滴酒順著桌面淌下,莫冰用指腹蘸了一點,放在舌尖嚐了嚐,“這是笙笙最喜歡的紅酒。”
林安之立馬警惕地把她的手拉過去,不准她再嚐了。
莫冰很篤定:“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裡面應該加了更多東西。”
不然,就算姜九笙狀態不好,以她的身手,也不至於會讓自己見血。
林安之很客觀,就事論事:“這是秦氏的會所,能拿到鑰匙的人很多,前臺、侍應生,還有秦家的任何人。”
莫冰不置可否,眉頭越擰越緊,心裡預感不太好,總覺得這件事不是簡單的‘導演門’。那個活膩了的男人她是認得的,叫張榮海,是個著名電影導演,能力有,名聲也大,可就是作風不檢點,潛規則過的女藝人兩隻手不止。
怪就怪在,那個導演沒膽子,必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莫冰沒有久留,跟車去了醫院。
八點半,市警局。
值班的肖警員正在做案件整理,大門被推開,一陣風灌進來,肖警員抬頭看了一眼,立馬站起來,敬了個禮:“霍隊!”
霍一寧抬抬手,隨意回了個,問:“九里提車禍的那個貨車司機呢?”
肖警員回答說:“在審訊室,黃隊在審他。”
霍一寧揮揮手,示意他先忙,插著兜,邁著大長腿往審訊室走,軍褲被雨水溼透了,留了一地的溼腳印。
審訊室外的椅子上,遠遠見有人端坐著,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