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玲子跟在耶律宗驍身後走進來的時候,白小樓抬頭看到車玲子髮間金步搖下,那一抹天水藍的流蘇清秀靈動,當下將他的目光深深的吸引了過去。白小樓瞳仁一瞬凝結了起來,卻在看到車玲子的時候,不覺皺起了眉頭,眼底隱隱有一絲不快閃過。
耶律宗驍察覺到白小樓神情的變化,揮揮手讓車玲子將遼皇準備的禮物送給白小樓,白小樓點頭道謝,目光再次定格在車玲子髮間的天水藍流蘇墜子上面。
這墜子與他手中握著的那條一模一樣,不差分毫。
這幾天他一直都高山四處尋找這流蘇墜子的來歷,可找遍了整個京都,都是不曾有任何一家首飾鋪子有這種流蘇打造,有一家店鋪的老掌櫃告訴高山,這種做工細緻造型別致的流蘇墜子,十之**是皇家之物。
而今卻是在耶律宗驍身邊的侍女身上看到……這女子該是那天跳舞的舞姬才是!她怎麼會有這個?
倘若現在開口問,似乎又有些唐突!
白小樓瞳仁閃了閃,笑納了遼皇的禮物,目光從車玲子身上移開,與耶律宗驍隨意疏離的聊著。
耶律宗驍見白小樓只提不提車玲子的事情,若不是剛才親眼所見,還真的就相信了這白小樓對車玲子並不關注,可白小樓剛才那一瞬震驚疑『惑』的眼神,耶律宗驍如何會看錯?
車玲子這時候規矩的站在一邊,髮間的流蘇墜子時而輕柔擺動,每擺動一下,白小樓的眉頭便會輕輕蹙起一下。他似乎一時無法接受,那日救他的女子就是眼前這濃妝豔抹一身風塵氣息的舞姬。
那天的少女,一身清麗淡然的鵝黃『色』輕紗長裙,不出任何聲音,出手卻是狠戾決絕!只留給他一個清冷孤傲的背影!那背影單薄纖細,倒是與這女子有著幾分想象,但是這氣質這感覺,總讓白小樓無法將她們看做是一個人!
耶律宗驍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白小樓也不挽留。
耶律宗驍臨走之前的眼神透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探尋,而車玲子則是含羞的看了白小樓一眼,總覺得這白家公子龍章鳳姿,氣質灑脫不凡。比之三殿下多了一絲明亮輕鬆,不像三殿下這般,看似高貴優雅,卻時刻都在釋放陰鬱壓抑的氣息。
因著車玲子這一眼,白小樓心下再次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他後悔自己那天沒能拼盡最後的力氣站起來看一眼那少女的眼睛!他一直當那少女該擁有一雙清亮寒澈冰凍人心的瞳仁,而不是眼前這女子媚『惑』老練卻又風塵膽怯的眼神。
可這世上還有一句話是,人不可貌相!也許……只是偽裝的!就如同那個納蘭幕涼一般,世人都道她是草包無能花痴懦弱,又有誰能想到,因為她,即將掀起一場毀滅『性』的戰爭呢?
待耶律宗驍離開,白小樓叫來高山,沉聲吩咐,“你去查查耶律宗驍身邊女子的下落。還有她戴著的那跟水藍『色』簪子從何如來!越快越好!”白小樓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可心底卻有種怪異的排斥感覺。似乎從一開始,已經否決了那女子並不是那日救他的神秘少女!
……
當天夜裡,納蘭明輝並沒有回到將軍府。等了一天,吐了一天的大夫人等人,最後實在是熬不住了,納蘭風唳和納蘭風嘯更是罵罵咧咧的往回走,嘴裡不停地抱怨著自家老子不厚道,不回來也不說一聲。大夫人一直拼命地摁著二人,最後實在是摁不住了,氣的甩手也走了。
三夫人和四夫人看到一貫沉穩的大夫人都有些沉不住氣了,也是一臉晦氣的往回走,都對這一次的告狀心存忌憚。
就在眾人即將走回各自房間的時候,就聽到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聲音,“皇上有旨!納蘭幕涼接旨!”
說話的正是遼皇身邊的大太監利豐。利豐說話間,人已經到了將軍府門外,正抬步往裡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