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看著這樣的一幅畫恍如隔世,越看竟越覺得是九七。
即使畫卷中的人,嘴巴,眉毛,鼻子,臉型,哪一樣畫的都不是九七,一樣都沒有……
只有那雙眼睛中的眼神——愛慕而卑微,是九七的。
夜楓眼瞳猛烈收縮,眼睛觸到了畫上的一點,極小極淡的一點,就墜在畫像中人的眼角下方,不是自己畫的!
似乎是想到什麼,夜楓手覆上畫中人的臉,遮去了畫中人的下半張臉,另一隻手黑色的指甲摩挲著上面的那雙眼睛,他之前不能理解為什麼九七還留著這幅明明不是為他所畫的卷軸,如今單看著這雙眼睛後瞭然於胸。
那個笨蛋是因為這雙眼睛才留著的吧,自己添了一筆,然後自欺欺人的對自己說,這張圖還是有地方方是為了自己而畫的嗎?
想到這種可能的夜楓連自己的喉嚨都哽住了……
何苦如此痴罔,如此執著。
彷彿是隔了一個世界兩個時空,而這畫中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對面,依然含著這樣的目光,依然愛戀著自己。
無奈再回神時,夜已涼,才發現往昔可以溯洄卻不能挽留。
現實依舊赤裸裸的擺在眼前,一直在他身後的人已經選擇放棄,並且早就不在自己身邊……
骸教保全至今,而那個人終是被自己弄丟了……
而同時意識到自己把九七弄丟的還有坐在窗稜上的白墨劫,他銀髮整束浸染在月光下,額間白色火焰在月色中無聲舞動,似有生命在其中消磨。他清眉淡目看著這涼夜,半分睡意都沒有。
不知道葉生有沒有生命危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重新得到他。
這些都是他擔心的,自己也是不得已用那張字條約束他,如今他一字不說就消失了,處境一定不容樂觀,說不定已經……
想到這裡的白墨劫不禁握緊了拳頭。
肩上停留的鳳凰一改從前的不消停,紅豆般的眼睛呆滯的望著渺渺骸教,卻再尋不到那股味道,那隻白老虎不在這地方了嗎?
本以為又會見到那隻傻不拉唧,簡直和他主人一樣的白老虎,卻不想連氣味都尋不到,心中一陣失神,原沒有多欣喜的感覺,反倒是覺得這這地方沒了從前的熱鬧……
而感覺冷清的又豈止是他一直鳥兒才會察覺的。
剛剛完成一個恢復過程的斷隱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月光,目光觸及一旁的六絃琴失了神了。
我的娃娃,你怎麼當歸不歸……
☆、如果死亡能讓你明白
一切發生太快,叫人措手不及。
夜楓的傷勢好的太快,夜楓和白墨劫一夜未眠,第二天黃昏帶著人便上染教。
夜楓北疆的人加上白墨劫手下的六宮能手,他們攻的太快,染教基本沒有還手的餘地,聞訊而出的斷隱一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茶娘哪裡會錯過這樣報仇的機會……
而本想帶著九七離開的寒也也只能拿起瑞雪劍禦敵。
手中扇子繞著手腕轉出,直直的飛向斷隱,斷隱一手以蕭擋住扇面,身子急退後,一口血從他嘴中噴出……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發出難聽的笑聲:“三對一,也真不怕世人笑話。”
扇面合攏,白墨劫白衣勝雪:“何必用激將法,你現在已經沒有走投無路了。”
斷隱自知自己就算本事再高,也是打不過眼前三個人的,尤其是那個女人,找找狠烈,恨不得理科取自己項上人頭。
仇報不了,無非一死,只是……
“蔚怎麼樣?”
夜楓眼睛如墨,實話實說到:“我昨日黃昏便放他走了,即便他功力全廢,也早該到了,難道他沒回來?”
“怎麼可能功力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