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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頁

這個老人的閱歷和風範讓我敬佩,一村的頭領就是和普通平民不一樣,我有些感動,微笑著點點頭。

我在臉上戴了一個口罩,穿上了一件用香薰燻了幾天的長衣,把自己全身包裹嚴實,抱著一個小布包,走入了瘟疫病人的小屋內。

屋外的幾十米處,裊裊的香薰中,老村長和村民們擁擠在一起,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小屋被密封得嚴嚴實實,屋內一片漆黑。我點燃了一根蠟燭,借著光亮,我走到了一位瘟疫病人的身邊。她已陷入了暈迷狀態,是最早發病的一位瘟疫病人,已病了快二十天,根據早前的記載,大概發作二十五天後就會暴病而亡。

我又點燃了一根蠟燭,放在了地上。蠟燭光照亮了我的臉,也照亮了她的眼睛。她艱難地地睜開眼,看到了我,射出驚懼而慌亂的光,我用眼神示意她安靜下來,她仍然惶然不安,用手撐著身體想往後退,卻一步也動不了,只能軟軟地靠在牆角里。

我開啟了小布包,從裡面拿出了一瓶水,一隻小碗,往碗裡倒好了水後,我扶起了她,將水餵給喝,她全身軟綿綿,根本無力反抗。

將一碗水餵完後,我把她又扶倒在了稻草堆上,再次點燃一根蠟燭,並拿出一隻小小的香薰爐,點燃了香薰。做完一切後,我默默地坐在她的身邊,密切留意著她的每一個變化。

莫約隔了一個時辰左右,她原本有些紊亂的呼吸開始漸漸平緩,我見狀,連忙又倒了一碗水,扶起病人,將小碗中的水全餵她飲下。就這樣,每隔一個時辰,我就餵給她喝一小碗水,一共連續了四次,她的呼吸完全平穩,臉上的青紫也似乎稍有消褪。

我的額上滿是汗,背部也全汗濕了,衣服緊緊貼著脊背,粘粘而潮濕。

接著,我又取出一根長針,分別往她身上的幾個部位紮下去,她的身子動了動,抽搐幾下後,猛地坐起半個身,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汙穢物,我避之不及,被她吐了一身。我不顧全身的髒汙,忙又扶住她的背部,急催道,「快點吐,全都吐出來……」

她捂著胸口,仍吐個不停,臉色漸漸地發生了變化,青紫色慢慢地減褪,越來越淺,我又扶住她的肩,幫助她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待她吐完後,我用盡全身力氣把扶到了小屋的門口,我把她扶在了門邊,大聲呼喚著,「茲拉大嬸,我的藥呢?」

茲拉大嬸匆匆從人群裡鑽出來,端著一碗藥,放在了離我不遠的地上。我喘了口氣,便走過去拿起了那碗藥。把藥給已完全虛軟的她服下,她靠在門邊,邊喝邊喘著氣,凝視著我的眼裡已然浮現出了淚花。

一個時辰後,她臉上的青紫色終於完全消失,我又拿起一根針,用力地刺向了她的手臂,一縷鮮紅的血流了出來,成功了,天,我有絲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我居然成功了,她的身上流出的是鮮紅色的血。不遠處,有些眼尖的村民們也驚呼起來,「天,流出的是紅色的血了……」之前的每一個瘟疫病人每日都會口吐紫血,面板破損之處流出的也是紫色的血。

我太幸運了,居然成功了。我仍有些不敢置信,又顫抖著紮下了一針,流出的仍是一縷縷鮮紅色的血。

有幾個膽子大的村民沖了過來,他們驚奇地看到她臉上的青紫色已經消失,興奮地大叫,「成功了,成功了,安非兒小姐的方法居然成功了。」

在他們的大聲呼叫聲中,我的心思卻漸漸恍離,累了,我真的有些累了,幾日以來的不眠不休早已使我的身體嚴重透支,胸口猛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我撫著胸口,喘著氣,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彷彿有人在問我怎麼樣了,我吃力地抬起頭,想回答,喉嚨裡卻一甜,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紅的血,眾人的大聲驚呼揚了起來,我腦子裡一片混亂,胸口再次劇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