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我一樣,都試圖逃離心中最愛的那個人。
因為沒有信心,因為沒有膽量。
短暫的停留後,我繼續往上踏階梯,一直走到了最頂端。我累得氣喘不已,輕撫著腰,靠在皇宮的巨大石柱上,喘得差點連舌頭都吐出來。皇后住的寢宮修這麼高幹嘛,難道是怕被人襲擊?別人可以利用天上飛的鳥扔炸彈嘛,修得高也沒用。我用手在臉旁扇著,胸口起伏不定。
待我休息一會兒後,侍女們才再次領我前行,我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面,仍覺得體力沒恢復。
這個寢宮的長廊猶如迷宮,長長短短的拐角不斷,牆面上的一扇門開啟後,竟是一條長長的走道,再往右走,又是一扇門,開啟門,又是一條走道,這樣反覆多次,我被弄得暈頭轉向。
也不知轉了多久,終於隨著侍女進入了一個很大的房間,裡面鋪滿了紫金色的華麗地毯,掛滿了美麗的油畫,四周的牆壁全被漆成了暗金色,在紅色的燭光下發出奇異的光芒。
房間裡早已坐了幾個美人,其中有一位坐在最高處。她的衣著簡單卻不俗,長長的裙擺直拖到地上。她有一張不大漂亮卻相當耐看的臉,面板光潔細膩,紅唇不點而朱,五官極細緻。
她的面容平和,富有親和力,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親近。
她的紫發梳成一個漂亮的髮髻,上面戴著一頂銀色皇冠。銀色非常亮麗,和她耳朵的銀環交相輝映。
另外幾個美人全坐在她的座下,看起來服順溫柔得像會撒嬌的貓咪。
按照剛學會不久的禮儀,我站在房間的正中間,面對著她,微微行了下禮。她微笑著,揚手示意讓侍女們端個椅子過來。
椅子被擺放在了她的右下方,我一屁股坐了上去。
幾個美人掩嘴輕笑了起來,見我看過來,便又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張臉。皇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們,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她再次揮手,這些美人兒頓時起身,極恭敬地行了下禮,然後身體面朝她,背部對著門口,慢慢地向後退去,直至退出房外。
當房門被關上後,皇后忽然問我:「我的兒子塔圖亞說你會彈木琴,而且彈得很好,對嗎?」
我搖了搖頭。
她又道:「後來你在國君面前表現不佳,是擔心國君會把你收入後宮嗎?」
我有些驚奇,這是哪門子的想法,我可是想都沒想過要跟那個小丑國君有什麼。於是我又搖搖頭,仍然一言不發。
「那,你為什麼那晚會彈得那麼糟呢?」
我回答:「不好意思,皇后殿下,我不會彈那個什麼木琴。」
她淡淡地笑了,有些不經意似的弄著自己的手鍊,「我的一個女官當時也在場,她對我說,你雖彈得亂七八糟,但手指的律動極好,一看就是受過木琴訓練的,決不可能是一個不會彈琴的人。」
「而且,」她說道:「我的女官說你彈的曲子也不錯,雖然被刻意打亂,但仍能聽出一點優美的旋律。我的女官是一個精通音樂的才女,不會判斷有誤。」
我靜坐在靠背椅上,平視著前方,始終不開口說話。對她所說的,既不反駁,也不應和,只是保持著沉靜。
「你的性子真好,」她嘆道:「要是我的表姨有你這麼好的性子就好了。她雖貴為公主,又和你擁有同一個丈夫,但恐怕沒有你得寵吧。」
原來她說的是公主,寧多柯的正房夫人,愛上青俠的那個痴情女人。
「沒有,」我這時才開了口,是為寧多柯申冤,「我的丈夫對公主很好,把她視為生命中的唯一,我只是一個裝飾而已。」
「怎麼會,」她的笑容猶如春風,和煦柔軟,直吹入人的心底,「現在很多人都在說他把你捧在手心裡,對你千依百順,每天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