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見到他到來後,紛紛見禮。
而范雎只是簡單抱了抱拳,環顧一圈四周,立刻皺起眉頭。
“已經進去了?!”
“為何不能多等老夫一刻?”
聽到范雎罵人,平原君一副很適應的樣子,開口笑道:“範院長遲到在先,怎麼倒打一耙?”
春申君黃歇也笑著說道。
“範先生莫非擔心,你不在場,我等其餘幾位天人,會算計太學院不成?”
聽到黃歇的話,范雎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四百年前的大比,楚國優勝。不想當年的優勝者,今日竟然已經躋身天人。”
黃歇被范雎這樣望著,神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在場天人中,與范雎輩分最為接近的是晏嬰。
他看向范雎:“範兄是被何事絆住腳,竟連四國書院大比都會遲到?”
范雎輕輕搖了搖頭,像是不想多說:“被麻煩事絆住腳罷了。”
他緊接著抬頭看向平原君:“大比既然已經開始,又為何還不施展雲中鏡?”
雲中鏡,乃是晉升抱朴境界之後,天下共通的宇道手段秘法,可以將洞天內的情景投影出來。
按照以往的慣例,大比一旦開始,雲中鏡也將由佈置場地的東道主隨即施展。
然而面對范雎的要求,平原君卻笑著搖了搖頭。
“範院長有所不知。”
“這座介山,乃是我晉國天人當年隕命之地。天人道則崩壞於此,導致山中道則混亂至極,雲中鏡一時無法施展。”
“不過範院長大可放心,本君已經在這介山之中已設定了重重禁制,晏祭酒和黃兄都已檢查過,必能保眾位弟子平安無虞。”
“不錯,此事,本君可以作保!”
春申君也插話道。
聽到這樣的說辭,范雎眯起了眼睛,與平原君對視良久,最終,怒極一般冷笑。
“很好,趙勝,你他媽的很好!”
“此番,我的幾個弟子若是在其中有閃失,你三晉家塾以後也不必再開下去了!”
說完,他憤然的轉過身去。
其餘的幾位天人視線交匯,趙勝微微一笑。
“範院長放心,若有閃失,勝,擔負全責。”
而趙勝卻沒有看見,在范雎轉過身之前,站在他身後的鄭安平,與范雎的視線,交叉而過。
已經背對眾人的范雎,臉上的神色並無他們想象中的憤怒,而是泛起一抹笑。
那笑容,滿是譏嘲。
:()貧道的人生,一眼望不到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