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是那麼的喧囂。
道士不再悠然的騎著牆,胖子的眼裡也不再帶著羞恥和憤恨。
兩人看著白兀朮的目光中,都充滿了同情。
“不行。”
同情歸同情,不行歸不行。
雖然聽起來白兀朮挺慘的,但這傢伙現在對范雎的作用應該很大,要是就這麼給他放了,以後在安平山上還怎麼好意思吃第一口腰子?
“喂,你不要仗著可憐就發瘋啊!”
眼看自己長達兩千二百零一個字的動情自白,都沒能打動眼前這個道士,白兀朮露出了暴走的架勢。
狂發亂舞,眼中露出了但求一戰的光芒!
陸玄深深的嘆了口氣,捏響了拳頭。
怎麼說呢,可憐歸可憐,但欠錘歸欠錘!
我態度已經很好了,你還一個勁要發瘋,不錘,是真不合適了!
白兀朮的確很努力了,森羅山震了整整一刻鐘,從山前被打到山後,渾身骨骼碎裂,趴在地上。
他被砸倒的旁邊,站著一頭正在大便的黑色跑山豬,表情驚恐。
黑豬看了看倒在自己旁邊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那個要把山拆了的道士,顯得有些糾結。
留在這吧,不太敢,想走吧,屎還沒拉完。
“滾。”
陸玄擺擺手,表示放過這頭黑豬。
噗——
黑豬被嚇得有些失控,一泡稀的拉到白兀朮的褲兜子上,屁滾尿流的跑了。
陸玄負手站在旁邊,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看向身旁的邾長貴。
“脫衣服?”
胖子菊花一緊:“哈?!”
等到陸玄用一根白衣服紮成的繩子,像拎豬肉一樣把白兀朮拎回安平山時,幾個弟子都圍了過來。
看見白兀朮這副慘樣子,都嚇了一跳。
“道長,小白就算在牌桌上贏的沒分寸了點,您也不至於下手辣到這種程度吧!”
阿星看見白兀朮身上的糞便,嚇得渾身直哆嗦。
“媽耶!大小便都失禁了!”
“這是真的辣手摧花啊!”
陸玄翻了個白眼,把事情解釋一遍,幾人都神情唏噓,各自發表起評論。
“沒想到啊,這傢伙的身世竟然這麼慘!”
阿星看了看阿月,又看了看自己,輕輕嘆息:“還不如我和阿月這種沒爹沒媽的。”
陳寶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根據俺的經驗,沒爹沒媽的,至少可以少挨很多打。”
阿星和阿月都愣了一下:“陳師兄的爹媽,現在還會打陳師兄?”
他們更想問的其實是,你爹媽還活著呢
喜歡解惑的百里孟明輕輕戳了下兩人,開始熱心而小聲的科普。
“你陳寶師兄的父母都是散修中的抱朴大高手。”
“實力強勁,脾氣暴烈,打兒子從來不留手。”
“據說陳寶的腦子如今這麼不好使,就是被夫妻倆打壞的”
陳寶站在一旁,張了張嘴。
“二師兄,俺只是有點笨,不是聾”
陸玄對於幾個人關於有沒有爹媽的討論,表現得沒什麼興趣。
多數情況裡,有父母當然比沒父母強。
但世界的悲哀之處,在於做父母沒有資格測試一說。而人生的悲哀之處,在於人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
你的生長環境,絕不是你全部的命運,但至少是一部分的。
出走半生,歸來仍是雞零狗碎,這就是很多人那部分命運的寫照。
這沒什麼好說的,也沒得比,沒有意義。
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和范雎確認下:在白兀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