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不算厚實,於是又給他添了件冬衣,讓店裡的夥計打了一個大包扛了回去。
回到宋宅的第一件事就是燒水讓那倆小鬼從頭到腳地洗了個乾淨,待他倆換上乾淨衣服,喲呵,還挺像模像樣的。
見琸云為了這兩個小鬼忙前忙後的,賀均平心裡頭有些不痛快,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明明開口說要把他們倆撿回來的人是他,可現在瞅著琸雲對那倆小鬼這麼好,他又覺得心裡頭怪不舒坦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
“我說方琸雲——”他蹲在琸雲身邊很小心眼兒地道:“他們倆都多大了,什麼事兒不能自己幹,你幹嘛這麼幫著他們,小心慣出他們的壞脾氣來。”
琸雲斜著眼睛看他,似笑非笑,“要說壞脾氣,你肯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了。賀大少爺昨晚睡得可好,今日午膳用得可香?”
賀均平氣得直跺腳,漂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氣急敗壞地道:“方琸雲,你可別不識好人心。我都是為了誰!真是個蠢貨!懶得理你!”他一邊說話一邊氣鼓鼓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佯裝要走,眼神兒卻使勁兒地往琸雲身上瞟,只盼著她能開口說句軟話。
“哎,等一下——”琸雲開口叫住他。
賀均平裝模作樣地猶豫了一下,擺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又蹲了下來,託著腮問:“幹嘛呀?”
琸雲笑眯眯地看著他,道:“阿東和葉子跟你住一起。”
“不要!”賀均平立刻激動得跳起身來氣得哇哇直叫,“憑什麼!不行,絕對不行!他們要敢進我屋,小心我把他們倆扔出去。我可告訴你,我說到做到。方琸雲你也太過分了,你憑什麼把他們倆塞到我屋裡來?我可不習慣跟別人住一起。”
“你不跟他們住一起,難道讓他們住我屋?”
“不行!”賀均平跳得更高了,“那怎麼行?我說方琸雲,你腦袋裡頭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前兩天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才幾天,怎麼就立刻換了副嘴臉。怎麼著,難不成我還不如那兩個小鬼受你待見。咱們倆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的交情了吧,還比不過他們倆。”
他說話時,又狠狠地朝屋簷下怯生生的阿東和葉子瞪了兩眼,蠻不講理地威脅道:“你們倆就睡廚房裡,不準有異議。要是敢再說話,小心本大爺把你們扔出去。”
本來賀均平說到“同生死、共患難”六個字的時候琸雲還頗有些共鳴,可接下來他那幼稚的威脅立刻就讓琸雲扶額不起,她歪著腦袋一臉無奈地看著面前氣得恨不得鼻孔冒煙的小鬼,怎麼也沒法想明白,就這麼個彆扭幼稚的傢伙,到底是怎麼當上燕國的大將軍的。
“你說怎麼辦吧?”琸雲攤手作為難狀,“宋家就這幾床褥子,便是還有空房間也沒法住。正屋是宋掌櫃的床,我可不敢動。再怎麼著也不能亂動主人的東西,是吧。”宋掌櫃有潔癖,要真把他床上的褥子給借用了,琸雲毫不懷疑他真會找自己拼命。
“別跟我說趕他們去廚房住。”琸雲及時喝止住賀均平的話,小鬼不悅地扁了扁嘴,想了想,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絲壞笑,賊兮兮地道:“要不,咱們倆住一屋?”
琸雲並沒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樣氣得跳起來,而是轉過頭來眯起眼睛看他,臉上似笑非笑,顯得高深莫測,“你這主意倒是挺好的嘛。”她繞著他慢悠悠地轉著圈子,不急不慢地道:“賀大少爺打小就是丫鬟婆子們眾星捧月地伺候大的,過了幾天窮苦日子終於熬不住了?怎麼,還想讓我伺候你呢?”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開始摩拳擦掌,笑吟吟地越走越近。
賀均平臉色頓變,連連後退,一副戒備神色,“幹……幹嘛?”
琸雲獰笑,“徒不教,師之過,我覺得,我要是再這麼放任下去,你這小鬼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