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發白,他拎起來一隻黑貓。
身子已經完全被車輪碾碎,內臟腸子什麼都掉了出來。
突然,車子自動向前啟動了,正在車前拎著貓的司機,面露驚恐,卻完全來不及反應,因為車子離他太近了......
車窗外的老太太已經消失不見了。
吳秋秋連忙起身去轉方向盤,可來不及。
那股無形,卻巨大的力量催動著車子,迅猛向前。
“砰!”
司機被撞飛了,落在地上,又被碾了幾圈,腦袋被碾碎。
他方才拎著的死貓啪嘰一下,掉在前擋風玻璃上。
肚裡…帶血的腸子黏在上面。
吳秋秋在後座,還保持著站立搶方向盤的動作,冷不丁就看到貓的眼睛居然還在動......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車子停下來時,一切都結束了。
車燈閃爍了兩下,黑了。
只有老宅的紅燈籠微弱的光芒照耀著吳秋秋慘白的臉……
“嗚——”
車子一個急剎,劇烈的顛簸使吳秋秋從夢中醒過來。
夢?
是夢嗎?
吳秋秋揉了揉臉。
“剛剛,車外有個老太太竄過去了,你們看到了沒有?”
司機道。
等等,剛才司機是不是也說過這句話?
一股濃郁的不安縈繞著吳秋秋。
不,不一樣。
夢裡司機說的是‘你’,方才,司機說的是‘你們’?
車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副駕駛上沒人,自己身邊也沒有人,可司機為什麼要說你們?
那種被看不到的眼睛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你看錯了,大叔,沒有什麼老太太,我趕時間,你快點吧。”
吳秋秋說道。
“這......我保證就去看一眼,萬一撞到人了。”
司機為難地看了吳秋秋一眼,道了個歉:“馬上就回來啊,很快。”
說完還是下車了。
吳秋秋死死觀察著車內,在副駕駛和後座上各擲了一枚銅錢,並沒有任何異樣。
車窗外也沒有出現滿臉鮮血的老太太。
難道真的是個毫無意義的夢嗎?
然而司機明明用了‘你們’這個詞語。
擔心車子如夢裡那樣莫名其妙的啟動,吳秋秋起身,向前探出身子握著方向盤,以應對突發情況。
“什麼也沒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司機轉了一圈回來。
任何意外都沒有發生。
吳秋秋也只好坐回座位。
那隻被碾得腸穿肚爛的貓也沒有出現,就好像停車是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
“大叔,車上還有人嗎?”吳秋秋問。
“啊?對啊,剛才不是上車了一個小妹妹嗎,我想著順路就一起帶過去,人呢?”
司機往副駕看了一眼,也奇怪得不得了。
他念叨了一陣,也不念了。
吳秋秋指間一直捏著銅錢。
不對,很不對。
這一次,是現實吧?
她看向車窗外,老宅的紅燈籠依舊紅通通的,那塊破損的牆皮也還在那。
沒記錯的話,這個地方她是不是已經來過了?
“大叔,大叔。”
吳秋秋喊了幾聲司機。
可司機死活都不回應吳秋秋了。
分明剛才還很熱情,現在卻一句話都不說,沉默地開著車。
吳秋秋先前看過導航,最多十幾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