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在世,武藝比得上丁氏雙雄的,屈指之數。
除了鎮守雄關的老爸、鎮守寧邊的楊宗保伉儷,只剩南俠展昭北俠歐陽跟倆小崽子,不禁懊喪。
女大十八。
丁大自知鬥不過穆桂英找不到御貓惹不動腰大十圍的北俠。雖說遠親不若近鄰,但看著妹子粉捏似的小臉一對比錦毛鼠,才知道愣有人是打糯米粉捏出來的。
況這一年多,白玉堂不見蹤不見影。
天不絕人,尤其不絕丁大這樣的老好人。
丁二衝進房間的第一句話是“大哥,展兄在前堂等您。”
納履正冠廳前一看。
弱冠華年,配得月華十八桃李;氣宇軒昂,不似玉堂形容秀美;溫潤如玉,得討老母歡心一片。
趕快推著兆蕙把小姐喚來。
展昭眼前一花後驚覺,這白靴白衣不過是個少女。
暗歎“豈有此理”但推不卻丁二的佳釀辭不過丁大的鼻涕,英雄氣短。
提劍比武定良姻。
展昭頗滿意結果是將自家那柄爛鐵換得鎏金描紅的湛盧寶劍,雖頗感輕手但與身上簇新綹火的四品武服兩相益彰。
日值當空,展昭看著總兵府的屋頂想午睡時突然畏高。
一下午的不自在。
一葉飛馳松江府,柳青停舟靠岸,倍感憋屈。
江湖人傳白麵判官七寸奪命,但對柳青而言判官筆只是雙隨時隨地水深火熱油鍋不拘的筷子。
為二丁四鼠持螯把酒的承諾,順勢攤上了錦毛鼠這個祖宗;確又一見傾心交拜天地,如今五弟在東京鬧下出類拔萃的禍事不知瞞當是不瞞?
有道是“鳥為食亡”。也罷,柳青鋼牙一咬推開莊門避重就輕地喊:白五弟上開封尋“御貓”去了!
廳中人一激靈長身作揖“劣兄須急急回家趕赴東京,刻下望二位賢弟備只快船。”未看清眉眼便直奔碼頭。
裡外落得丁家人一頓埋怨,陷空島半天數落。好人難做。
那廂邊,湖色春光淨客船,馬蹄踏泥半是花。一個是紅衣紫楫撐碧水,一個是銀袂鐵蹄破煙塵。
若要用兩個字形容此時的展昭與白玉堂,那絕不是“錯過”。
日落臨川。展昭提腳欲跨開封府的檻,公孫急急攔下往他手心塞了張條。
〃我今特來借三寶,暫且攜回陷空島。南俠若到盧家莊,管叫御貓跑不了。”
怔怔覺著手中小楷酣暢生動,言語跳脫不羈,正揣摩著落筆時的心境氣勢。
迎上卻是張黑漆漆的鍋灰臉:“展護衛,來者可是白玉堂?”
心一凜忙問“相爺可曾差人去看那三寶?”包拯點頭不語。
大勢已去。
投石問路;調虎離山;金蟬脫殼。人影都沒瞧見只留下房頂打落的一件吹氣皮人子和趙虎嘴裡含血帶牙的一塊石子兒。
飛蝗石,色如老薑。
腹翅憨樸,態不拘形,各有不同。似利器率性而刻,腕力遒勁、因材就勢。
展昭就燈細細賞摩那兩件暗器。夜如何其?
近鄉情怯。昨日裡鬼使神差不曾星夜趕來,投店時卻閃過一影夜行人。
“白玉堂?”脫口而問。
來人一聲悶哼,卻似少年之息;纖體靈動,似少年之態。
劍遊刀走,天光微明,力有不逮。一提氣劍走偏鋒化刺作挑,少年舉刀橫架湛盧削鐵如泥,紅光閃過黃玉挾風,兜手接住人已沒個蹤影。
可惜。
那聲哼聽不真切。
展昭開始恨自己未挑下他面巾看個清白。
日上三竿方覺一燈如豆。
公孫推門道:“展英雄,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