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他怒吼一聲,從地上彈射而起,往前一個跳躍,就雙手死死抱住了白衣人的腰身,以一種小孩子打架蠻不講理的姿態和拙劣的架勢,將白衣人抱起並慣倒在地面上,然後撲上去不問青紅皂白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白衣人措不及防也是反應不及,更重要的是,孔晟的蠻力強過他太多,所謂一力降十會,在超強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會被死死壓制住。
孔晟這種頑童式的糾纏打架方法明顯簡單卻很有效,白衣人手中的寶劍被打飛,剛起了反抗的念頭,臉上及身上各處又被狠狠擊中了幾拳,勢大力沉兇狠無情,打得他頭暈目眩,大腦中一片空白。
想那白衣人乃是燕趙江湖上出了名的俠客,劍術高明,輕身術更是冠絕人寰,在萬軍之中也能來去自如,卻不料今日卻被人掀翻在地,迎頭就是一頓痛毆。再高深的功夫和劍術,也統統都使不上了。
白衣人羞憤之極,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亦或者是被痛毆的,竟然就眼皮一翻、雙腿一蹬當場暈厥了過去。
等白衣人清醒過來時,他已經置身於城中那間廢棄多時的城隍廟正堂中,被牢牢捆綁在廟中的巨大木柱上,口中還塞著一團麻布。
清幽的月光從廟堂頂部破敗透風撒氣的漏隙中透射下來,昏暗的燭光搖曳,白衣人微微掙扎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孔晟那張英挺卻又猙獰兇狠的面孔無限被放大起來。
白衣人心下暗歎,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無數,卻在陰溝裡翻了船;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向孔晟下手,豈料結局這般慘淡,當真是時也命也。
說起來,這也是白衣人並未存心要了孔晟的命,他本想刺上一劍,將孔晟擊成重傷,勉強給劉念一個交代,然後償還情分就此遠遁。否則的話,他不用劍而是換上暗器無影針,孔晟倉促之間就難逃了。
孔晟緩緩後退兩步,廟堂中,搖曳森沉的光線中,他探手簫劍出鞘,先挑落白衣人口中的布團,又直抵白衣人的頸下要害,淡淡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我?”
白衣人長吸了一口氣,神色慢慢平靜下來,他深深凝望著孔晟,冷笑一聲:“沒想到你倒是一個潑皮無賴,還有一身神力!既然落入你的手上,又何必再廢話,要殺要剮,任憑你處置了!”
孔晟嘴角一曬:“看你這形色打扮,想必是一個江湖人。我自問從未得罪過江湖人士,無冤無仇,你無端向我下手,必然是有人指使。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說什麼狠話,我只問你背後的主謀,你痛快說了便罷,若是不說,我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
白衣人緩緩閉上了眼睛。他是心高氣傲鐵骨錚錚的江湖俠客,此番違心出手本就有些站不住腳,意外落在孔晟的手上,可謂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來。要讓他在沈臨面前低頭乞憐,他是萬萬做不到的;此外,要讓他供出背後的人來,更是不可能。
錯就錯到底,明知背後那人不是什麼好鳥,他也不會開口出賣。這是他作為俠客的風骨和原則了。
孔晟圍著白衣人轉了兩圈,心念電閃。他判斷這人也不是那種動用私刑武力就能屈服的軟骨頭,想要從這廝口中得到有價值的東西,還是要使些別樣手段的。
“劍名流星,囊中有路引憑條,你姓穆名長風,來自河北道的易州。我聽聞燕趙多行俠仗義的豪客,你竟然無緣無故向我一個文弱書生下手,豈不是丟盡了燕趙俠客和江湖中人的臉面?嗯?”
穆長風聞言當即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睜開眼睛,怒視著孔晟,冷笑不語。他心道:你還好意思自稱文弱書生?我的天,天下間有你這種文弱書生嗎?!孃的一身蠻力驚人,直接讓老子吃了暗虧,還要反過來倒打一耙?
卻聽孔晟又不疾不徐地輕笑一聲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背後主使你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