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然！&rdo;龐倩笑得開心，&ldo;就是不知道我們的寶寶是男是女，我都不敢給寶寶房刷粉紅色的牆漆呢。&rdo;

顧銘夕問：&ldo;你喜歡女兒？&rdo;

&ldo;唔，女兒貼心。&rdo;龐倩腦袋靠著他的肩膀，問，&ldo;你呢？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rdo;

&ldo;我想要個兒子。&rdo;顧銘夕說。

&ldo;……&rdo;龐倩有點意外，她以為他會說，生男生女他都喜歡的，她忍不住問，&ldo;為什麼呀？&rdo;

顧銘夕很誠懇地回答了她：&ldo;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我怕我有了女兒，會把她寵壞。第二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就是說大人有了小孩，會透過養育孩子而重新體會一遍童年，尤其是，大人自己沒能得到的一些東西，都想讓小孩替自己實現。我現在覺得這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比如說我，我想有一個兒子，我想要好好地愛他，陪伴他，教育他，還有……尊重他，我想把他養育成一個小男子漢，善良，大氣，有責任心，有上進心。我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我希望他都能做到。&rdo;

龐倩心裡感動極了，她抱緊他，說：&ldo;你已經足夠好了，顧銘夕，真的。&rdo;

大巴到了z城，顧銘夕帶著龐倩直接打車去了公墓。

清明時的公墓人很多，顧銘夕找到李涵的墓碑，她的墓碑前有遺留的香燭，大概是李純或李牧來過了。龐倩放下了鮮花，又按著老習俗為她點了蠟燭上了香，還燒了一些紙錢。

顧銘夕站在邊上，靜靜地看著她做這些。

龐倩點起6支香，跪在了李涵的墓前，她抬頭看墓碑，上面有一張李涵的照片，是她40歲左右時照的。那時她很漂亮，長頭髮編成辮子攏在胸前，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黑白分明，笑容恬靜溫暖。

龐倩給李涵磕了三個頭，插好香，說：&ldo;阿姨，我是倩倩，我來看您了。我和顧銘夕現在在一起了，您放心，我不會再讓他一個人了。&rdo;

她站起來，顧銘夕走到墓碑前，緩緩地跪了下去，他只是開口喊了一聲：&ldo;媽媽……&rdo;聲音便哽咽了。

龐倩站在他身邊，立刻伸手抱住了他。她知道這些年顧銘夕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但是他很少和她講。只是如今面對李涵，他一定想起了曾經的日日夜夜，他再是強大，也只是一個人，還是個比健全人弱勢許多的殘疾人。他的生活每分每秒都有可能面臨著他難以解決的困難，龐倩有時細細地想，又不敢想下去，李涵去世快五年了，五年啊！ 顧銘夕就是一個人過下來的。

正是因為現在一切都在好起來，龐倩更能理解顧銘夕起伏的心情，她乾脆也跪了下來，抱著他顫抖的肩，在他耳邊低聲地安慰他：&ldo;好啦，好啦，沒事啦，阿姨看到你哭會擔心的呢，現在我們很好啊，你別哭啦……&rdo;

公墓裡煙霧瀰漫，香燭點點，春風一吹，墓碑邊的松柏樹就沙沙作響。

龐倩緊緊地抱著顧銘夕，最後乾脆抬頭看天：&ldo;算啦，反正這裡就我們兩個，你想哭就哭吧，說實話，我覺得阿姨會笑你呢，帶著女朋友來看她，居然哭成這樣。&rdo;

……

離開公墓，顧銘夕給李純打了個電話。

當年李涵去世，顧銘夕與李家的人鬧得不太愉快，因為他執意要賣房還錢，但李牧理解不了。李牧認為李涵生病時，別人給的錢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