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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頁

章翎默默吃完麵包,喝掉牛奶,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ldo;你怎麼都不問問我,我們班跑了第幾。&rdo;

蔣贇說:&ldo;關我屁事。&rdo;

章翎皺眉:&ldo;說的好像你沒跑一樣。&rdo;

蔣贇看著她,眼珠子的顏色似乎都深了一些,他輕聲說:&ldo;我沒穩住第三。&rdo;

章翎搖頭:&ldo;不,你穩住了。&rdo;

蔣贇:&ldo;?&rdo;

章翎解釋:&ldo;超過你的那個人是(2)班的,他們班比我們班早出發20秒,你沒落後他20秒吧?&rdo;

蔣贇說起這事就難堪:&ldo;但他超過我了,在十二道,我就是比他慢。&rdo;

章翎:&ldo;這很正常,十二道最難跑,每個班都會把能力最強的男生放在這道,那個人速度應該很快,被他超過,不奇怪啊。&rdo;

蔣贇還是接受不了:&ldo;是不奇怪,可你說我穩住第三了,我沒有!我就是第四個交棒!&rdo;

章翎嘆氣:&ldo;行,你說(2)班那個人單道比你快,我承認,那你又怎麼知道比他早交棒的那兩個單道也比你快?你又怎麼知道跑你後頭的那些人,單道一定比你慢?&rdo;

蔣贇:&ldo;……&rdo;

章翎繼續說:&ldo;如果十二個班是同一時間起跑,蔣贇,你就是穩住了第三,(2)班那個人沒法超過你。結果也證明瞭這一點,班長第五個撞線,但我們班還是拿了第三。聽明白了嗎?真的!你穩住第三了。&rdo;

蔣贇說不出話來。

章翎又一次把視線移到他的左腳踝上:&ldo;你的腳到底怎麼了?嚴重嗎?&rdo;

蔣贇擺擺手:&ldo;沒事,就扭了一下,沒斷。&rdo;

&ldo;我也知道沒斷。&rdo;章翎嚴肅地說,&ldo;我媽媽是骨科醫生,骨折骨裂還是扭傷,我比你分得清。但就算是扭傷,也不是小事情。&rdo;

蔣贇笑笑:&ldo;為什麼你會比我分得清?你是骨折過還是骨裂過?&rdo;

章翎說:&ldo;我沒骨折骨裂過,但我經常聽我媽媽講病例。&rdo;

&ldo;哦,就是理論知識很豐富。&rdo;蔣贇看著她,&ldo;章翎,你是沒學過&l;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r;嗎?我骨折過,也骨裂過,扭傷更是不計其數,你說我分不分得清?&rdo;

他們的對話一直冷靜又剋制,假裝像個大人,成熟理智。

章翎原本就不喜歡吵架,蔣贇是沒力氣吵架,兩人只能搜腸刮肚地想出說服對方的方法,可是不經意間,他們還是會透出一絲獨屬於少年人的稚氣。

比如這時,蔣贇說的每一句話都令章翎膽戰心驚,她糾結地問:&ldo;你……你為什麼會老受傷?還老打架?是……有人對你家暴嗎?&rdo;

&ldo;家暴?&rdo;蔣贇笑得露出了牙,&ldo;我連家都沒有,哪兒來的家暴?&rdo;

章翎想了想,突然拿出手機打電話。

蔣贇不知道她打給誰,就沒吭聲。電話接通後,他聽章翎說了一句:&ldo;喂,媽媽,我想問問你,你下午在醫院還是在家?&rdo;

蔣贇:&ldo;?!&rdo;

他叫起來:&ldo;你要幹嗎?&rdo;

章翎食指在唇邊比了個&ldo;噓&rdo;,繼續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