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贇很困惑:&ldo;你難道不覺得我是個定時炸/彈嗎?或者是……拖油瓶?是你自己說的,不能讓你的家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需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我是想過好日子,但我不需要你來幫我,之前十幾年我都過來了,以後我也能一個人過!&rdo;
翟麗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ldo;你是……想要我公開認你,對嗎?&rdo;
蔣贇吐血:&ldo;不是!你別瞎想!我沒這個意思!&rdo;
&ldo;那你是什麼意思啊?&rdo;翟麗又開始哭了,邊哭邊喊,&ldo;你是我兒子!親兒子!我也想認你,但現在沒辦法!我說了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rdo;
蔣贇強忍住掛電話的衝動:&ldo;反正,不管你怎麼想吧,該說的我都說完了。這樣吧,下個月你有空就過來一趟,咱倆見面聊,就當最後見一次,完了我就回錢塘高考,以後……你就把我忘了吧。&rdo;
打完這通電話,蔣贇感到很舒心。
他也算是體驗過有媽媽的感覺,儘管兩人的見面次數一雙手都數得過來,一點兒也不親密,但他好歹吃過媽媽做的飯菜,穿過媽媽買的新衣,住過媽媽租的房子,睡過媽媽鋪的被褥。
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時間進入五月,是高考前衝刺的最後階段。
鄒帥再也不敢和蔣贇閒聊天,蔣贇做著章翎寄來的錢塘模擬考卷,還附有答案,自己做,自己批,估摸著這時候的自己在五中是什麼水平。
他託著下巴想:不用擔心章翎,她心態特別好,成績一直很穩定,就是不知道姚俊軒現在考得怎麼樣。
蔣贇不再是村通網少年,已經知道上海交大有多牛逼,他希望姚俊軒能順利考上,他一直記著姚媽媽給他吃的那支旺旺碎碎冰。
玉橋中學的高考氛圍一點也不濃厚,要出國的那幫人還有空閒搞社團活動,蔣贇班裡也不緊張,拍畢業照那天,有女孩偷偷給自己化個妝,甚至紮起複雜的辮子。
他們去外面拍照,蔣贇坐在椅子上沒動,宋露璐興奮地叫他:&ldo;蔣斌,走啦,去拍畢業照!&rdo;
蔣贇說:&ldo;我不去了,和葉老師說過,我是借讀的,不用拍。&rdo;
宋露璐睜大眼睛:&ldo;為什麼借讀不用拍?&rdo;
蔣贇笑:&ldo;不用拍就不用拍嘛,好像是規定的,我學籍不在這兒。&rdo;
宋露璐怔怔地看著他,咬咬唇,又問:&ldo;那……一會兒,我能單獨和你拍個合影嗎?&rdo;
蔣贇有些為難:&ldo;不要了吧,我不喜歡拍照。&rdo;
他不想在這裡留下影像記錄,也是佟躍東交代過的。
原本高高興興的宋露璐再也笑不出來,遲皓叫她:&ldo;露璐,走了。&rdo;
宋露璐一撇頭,和遲皓一起往外走。
路上,遲皓說:&ldo;我總覺得,蔣斌是故意和我們保持距離,來了一年多,從來沒融入過我們這個班級。&rdo;
宋露璐不吭聲。
&ldo;你別太在意他。&rdo;遲皓勸她,&ldo;他本來就不是臺城人。&rdo;
宋露璐實在忍不住,眼淚掉下來:&ldo;你閉嘴!真煩人!要你提醒我嗎?&rdo;
五月中旬的一個週末,蔣贇從學校回到出租屋,翟麗之前給他打過電話,說這個週末會過來看他。
蔣贇做好心理準備,估計又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