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頃刻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種清冷的審視。
“沈硯,你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都做了什麼,你該心裡有數。”
沈硯神色從容,仍是淡淡的:“殿下言重了,臣怎敢在你的面前搗鬼呢?”
隨之,他一個眼神掃過榻邊眾人,示意他們識趣退下。
李淳熙的臉色倏地一沉,緩緩坐直了身子,輕聲斥責道:“站住,都給本宮站住。”
然而,沈硯隨即又開口道:“殿下心情不好,皆是你們伺候不周所致,先去領了二十巴掌的責罰吧。”
“是……”
眾人聞言,忙不迭地依禮退下,不敢有絲毫怠慢。
李淳熙見狀,心中怒火更盛,見沈硯竟全然不顧她的存在,直接發號施令,她毫不遲疑地抬起手,狠狠扇向沈硯的臉龐:“你好大的膽子!”
沈硯微微偏了一下頭,舌尖頂腮,沉吟片刻才道:“殿下今兒是從哪裡攢下的怒氣啊?”
“沈硯,你不過是本宮的一個奴才罷了。本宮給你臉面,你才能掌管都尉府,只要本宮一句話,你便什麼都不是了。”
沈硯輕輕一轉眸光,落在她身上,神色間沒有絲毫的畏怯:“殿下拿微臣撒撒氣,倒是無妨,但還請殿下不要拿聖命當兒戲。”
李淳熙聞言,復又抬手欲打,卻被沈硯敏捷地反手握住,堅定按下:“殿下,仔細手疼,莫讓怒氣傷了自己分毫。若殿下心中有不快,需得發洩,大可不必親自動手。只需殿下賜臣一個明示,臣即刻便自行了斷,以解殿下之憂。”
李淳熙幽幽瞪他:“本宮問你,你與顧清語之間,究竟是何等關係?為何你能為她甘願冒犯寧貴妃,不惜與皇后為敵,甚至連本宮都可以利用!”
沈硯聞言不急不怒,反而輕輕淡淡地笑了笑:“殿下誤會了。微臣和顧清語並無任何關係,縱有些許牽連,也不過是相互借勢,各取所需罷了。”
李淳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之間,恐怕沒那麼單純吧。”
沈硯輕輕一笑,回了她一句,瞬間吹散了她心頭的怒火:“難道殿下還未聽說嗎?皇上為了安撫侯府,慰藉貴妃娘娘之心,正有意再度賜婚,將顧清語再次許給周檀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