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若,見了慕容瀟,直接問了一句:“客官如此急躁,莫非有難以啟齒之疾?”
難以啟齒,這四個字算是徹底戳中了慕容瀟的心。
他一時惱也不是急也不是,猛地伸出臂膀,示意老郎中先行把脈再說。
老郎中淡淡道:“醫者之道,望聞問切,四診合參,缺一不可。公子既踏足寒舍,尋求祛病之法,何懼言辭難以啟齒?但說無妨。”
慕容瀟終是壓低了嗓音,將那份難以言喻的隱疾輕輕道出。
老郎中聽了,面色沉重,沉吟許久才開口道:“此病乃是溼熱之毒,積於體內,其症在外,其因在內,老夫且觀公子年歲尚輕,老朽斗膽猜測,或許平日裡過於沉湎於紅塵歡場,以致於氣血不調,溼熱淤積……”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趕緊給我治!”
慕容瀟聽他囉嗦一大堆,越發不耐煩了。
他得了這個病,本身心煩意亂,此行求醫,實屬無奈之舉。
要不是為了不讓家裡的長輩們知道,不讓宮中的娘娘知道,自己也不會偷偷摸摸地來看病。
同安醫館近來在城中小有名氣,他也是慕名而來。
過些日子,母親就要給他說親了,一旦婚事定下來,最多個月就要辦事,他誓不讓那初入府的新娘,窺見他絲毫的不堪與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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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不急不緩,非但未立即提筆開方,反以溫言細語,惹得慕容瀟翻了臉,他揮手示意,身後的隨從得了令,立馬開始行動。
店內頓時響起一陣不輕不重的摔打之聲,氣氛驟然緊張。
顧清語掐算著時機,聽掌櫃的提高嗓音道:“這位爺,您不能這樣鬧,我們東家還在呢……”
“誰,誰是東家?都給我出來!”
慕容瀟面色陰沉,眼中閃爍著不耐。
當顧清語緩步而出的時候,慕容瀟的神色驀然凝固,那原本肆虐於面頰的怒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困惑。
顧清語看著面前這位紈絝囂張的太子爺,微微屈膝一禮,開口卻是冷幽幽的:“這位客官,我們這裡是醫館,每天開啟門做生意為的是解人苦痛,您既來求醫問藥,就該客氣些。”
慕容瀟平日裡就是風流之徒,酒色財氣,無一不沾,如今見了顧清語這等姿色清麗,難免心念稍動。
他的目光十分放肆地在她的身上游移,不由自主地細細打量起來,嘴角隨之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中亦含幾分挑逗之意,緩緩道:“你是這裡的東家?你才幾歲啊?”
掌櫃的見他出言不遜,故意指責道:“休得放肆,你可知我家東家是……”
顧清語故意抬手阻止,繼續道:“這位客人,你態度蠻橫在先,出言不遜在後,你這樣的客人,我們是不會招待的,銀子全數退回,還請您速速離開,免得驚動了官府,鬧得大家都不好看。”
此言一出,慕容瀟反而笑了,笑容裡藏著幾分不羈與挑釁,彷彿將一切規則視若無物。他非但沒有絲毫退意,反而悠然自得地坐下,目光如炬,鎖定在顧清語身上:“你想報官?報啊,我等著。”
:()宴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