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黑衣人的是無聲的沉靜,諾大的關牆上只有軍卒粗重的喘息聲,滿弓的咯吱聲以及長刀的出鞘聲。過了良久,黑衣人又坐回原來的位置,閉目打坐,長刀已經歸鞘。黑暗中的那處人影動了,然後就看不見了,軍卒們繃著的心絃繃的更緊了,做好了應對隨時襲擊的準備。
“都撤了吧,人已經走了!”閉目養神的黑衣人道。
長刀歸鞘,羽箭收起,聚集而來的軍卒就散了,關牆上的秩序恢復如初。經過剛剛的一役值夜的軍卒站得更加的筆直,睜大眼睛注視著前方,因為黑暗中真的會隱藏著未知的存在。閆隊長也在他的責任段來回巡查,他走到歐牛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得不錯!”
“嘿嘿,是隊長教的好,嘿嘿!”歐牛在閆隊長走到他身邊時整個身體繃得緊緊的,心道:“不會又惹麻煩了,可我真的看到了,很多人也看到,我沒有做錯呀……”
“有過該罰,有功就賞是我軍的一貫原則,你的十軍棍該打還是要打,你的功勞我也會給你上報!”閆隊長說完就走開了,歐牛站在那還是一動不動的目視前方。
在嘯月關外裡許的一處山坡上一個壯碩高大身影如同一堵鐵牆一般的攔在了幾個黑衣人面前。黑衣人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惶恐的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不安道:“將軍,我們錯了!”
“你們沒錯,是我這個做哥哥的錯了!”高大身影就是魯達,那幾黑衣人就是魯常生前的親衛。
“你們想給你們將軍報仇可以理解,我也想,可是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人家等著我們,現在這個仇我們是報不了。”說到這魯達有點喪氣,後繼續說道:“你們還不算太蠢沒有衝上去!今晚就在這待著吧,不要回去了,咱們等天亮再回去吧!”
“將軍,我們……”
“不想死就聽話!”魯達說完就默默的找了個沒風的角落,坐著閉目養神了。剩下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在魯達的旁邊坐了下來互相偎依取暖,默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到現在他們才真真切切的意識眼前的雄關,曾經是他們的關,能夠自由近出的關,現在關已經還是他們的關嗎?
魯達又是怎麼想,是不是和他們一樣呢,他們不敢問,只能默默的等待天明。天亮了他們要面對的會是什麼呢?黑夜也不知道,它只是黑,不是先知,給不了他們想要的答案。
“還不算太蠢!可惜了將軍的謀劃了!”關牆上那個黑暗角落的黑衣人悠悠嘆道,然後抬手在黑夜中做了個手勢,一陣刷刷的響聲,好像有大隊人馬的在行動,時間持續的很短,刷刷聲就沒了,關牆又恢復原來的安靜。
天已經大亮,嘯月關前官道走來了一行人,來人身著黑色的夜行衣,為首的高大威猛很是顯眼。在這個兩軍對峙,劍拔弩張的時候,這是極不尋常的現象。在關牆上值守的已經不是昨晚那一批了,看到有不明身份的人朝著關牆而來,他們高度緊張和戒備,大刀出鞘,弓弦拉滿,為首的隊長顫聲厲喝道:“站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這是我大楚關牆,擅闖者死!”
隨著他的厲喝,一張張拉滿的弓上銳利的箭頭瞄準了關下的黑衣人,領頭的隊長也鏘的一聲拔出了長刀,雖然刀在向前指出的時候磕到了前面的厚實的牆磚,但還是順利的揮了出去,刀尖直指來人。氣勢十足,加上鏗鏘有力的喊話,一點沒有落了大楚的威嚴。
黑衣人很識相的停下了腳步,他們就是在野外挨凍了一個晚上,現在又冷又餓的魯達一行人。強如魯達,曾幾何時叱吒風雲,風頭無倆,現在他很識時務的站在箭矢的射擊範圍之外,朗聲道:“我是魯達,請你們的白將軍出來一見!”
魯達聲音平靜,一副虛心求見的樣子,無可挑剔。關牆上的隊長,雖然他知道要怎麼回答,但他要先鼓足勇氣。他知道魯達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