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在等待,他等待吳棟的迴歸好了解調查的進展;江知府在等待,他在等待案情的進展;兵丁衙役們在等待,他們在等待採花賊的出現好將他繩之以法,整個城都在嚴陣以待。
家裡有貌美的嬌妻或待字閨中的大姑娘的人家也是一樣夜不能眠,他們緊緊的聚在一起,不敢入睡,好像一入睡採花賊隨時會到來一樣。他們期盼天明的到來,天亮了採花賊就不敢那麼明目張膽了,他們在期待,期待採花賊能被抓住,這樣他們就不用擔驚受怕。
夜深了,林銘還是沒有等到吳棟回來,不是因為宵禁,宵禁並不能阻止他在慶隆城的通行,因為他有令牌。江大人也沒有等來案情進展的訊息,也沒有大姑娘小媳婦受到侵害或者消失。
天矇矇亮,熬了一夜的人們鬆了一口氣,因為天快了亮,不管如何可以緊繃的神經可以得到休息一會。江大人也坐在案桌上打盹,陪在一旁的官員也好不到哪裡去,要麼歪躺在椅子上睡著了,要麼乾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口水還流了一灘。
對此江知府並沒有過多的苛責,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在受罪,這本是大家的休息時間。雖然案件沒有進展,但是也沒有報告新的案件,說明自己的法子還是震懾住了那採花賊。就在江大人在暗自慶幸的時候,粗重的腳步聲傳進了大堂。
腳步聲雜亂無序,來人應當很是慌張。腳步聲也驚醒了潛水的大小官員和隨堂衙役,他們正了正身形,擦去流出的口水在臉上揉揉掩飾內心的尷尬,努力的睜大眼睛看向大堂入口。來人不是兵丁、不是巡街的衙役,不是調查案件的巡檢,不是以抓捕為職的捕快,是府衙後院的小廝。
江知府坐得高看得遠,他很快就看到了慌張而來的小廝,他心中咯噔一下。因為他忽略了自己,忘了自己也是有大姑娘小媳婦的人,雖然大姑娘遠在老家陪年邁的父母替他盡孝,小媳婦他可是帶在身邊。特別是自年初新納的八姨太,那水靈勁妙不可言。如果不是這事實在是關乎到他的官場生涯,他才捨不得留著她獨守空房呢。
他看到了那小廝,小廝也看到了他,於是大聲喊道:“老爺,老爺,不好了,八姨娘不見了”
小廝踉踉蹌蹌的往前衝,快到大堂的時候,噗的一聲的摔倒在地上,報告的聲音卻是準確的傳到江大人的耳朵,傳進了在場的所有大人的耳朵裡。不是小廝故意摔倒,實在是他這一路跑得太快了,見到自家老爺那一刻脫力了,兩腿一軟,身體前傾的撲倒在地上了。
聽到前半句江大人心想:“你個狗奴才,老爺我哪裡不好了,老爺好得很呢,只是熬了一夜有點困罷了。”當聽到後半句,自己的心頭肉不見了,他覺得自己的確不好了,如果他有心理活動應該是:“你小子看人真準!”
老爺好不好不說,小廝看人準不準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嚴密的防控之下,採花賊還是出來作案了,目標還是知府江大人的八姨太,這不僅僅是膽太大問題,是對他們,對整個慶隆城官場的挑釁,對知府大人當面滋尿一般的羞辱。
採花賊採花採到了知府大人的後院,這是對慶隆城官場狠狠的一巴掌,而且在如此嚴密的全城布控之下得手離去。他們還是在下人報告的時候才後知後覺,每個人的臉上都覺得火辣辣的疼,這巴掌扇的太狠了,尤其是江大人。他再也堅持不住,暈倒了,整個人直挺挺的溜到了案桌底下,露出身後完整的青天白日掛畫。
哐當聲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是一驚往大堂正中間的位置看去,他們只看到江大人不見了,他坐的太師椅還在向後退去,椅子的腳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吱吱聲。手腳並用爬向大堂的小廝也是滿臉不可置信的停下了爬行的動作,一隻手還高高的舉在空中。
只能說這事發生的太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平日裡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