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前面的座位上,魯波特爵士站起身來,摘下他那寬沿的灰氈帽,掛在衣帽鉤上,把斗篷上的帽子戴在頭上,便開始休息了。
&ldo;高傲的傻瓜,&rdo;維多利亞想道。她這種偏見沒有什麼道理可言。
柯里普太太開啟一本雜誌,擺在面前專心致志地讀著。有時,當她用一隻手翻頁時,雜誌掉在地上,她便用胳臂肘碰碰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往周圍看了看,覺得空中旅行實在是太單調了。她開啟一本雜誌,一眼便看到一個廣告,上面寫道:&ldo;你想要提高你的速記打字效率嗎?&rdo;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便合上雜誌,靠在椅背上,開始想念起愛德華來了。
飛機在暴風雨中在卡斯泰爾&iddot;本尼託機場降落。這時,維多利亞感到有點不舒服。她花費了全部精力來完成對她的僱主應盡的職責。她們冒著大雨乘車來到了招待所。維多利亞注意到,那位儀表堂堂的魯波特爵士,由一位身穿制服、佩戴參謀人員紅色領章的人接走了。他們匆忙地登上一輛參謀部門的汽車,開往的黎波里塔尼亞的一位大人物的公館去了。
招待所給她們分配了房間。維多利亞幫助柯里普太太梳洗完畢,換上晨衣,然後讓她在床上休息,到吃晚飯時再起床。維多利亞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合上雙眼,不再在飛機上受那忽起忽落的顛簸之苦,感到十分慶幸。
一個小時之後,她睡醒了,身體恢復了,精神也好了,又去照料柯里普太太。這時,一個神態十分高做的空中小姐告訴她們,汽車已經準備好了,馬上送她們去吃晚飯。晚飯後,柯里普太太和幾個旅伴聊了起來。身穿鮮艷格子衣服的那個人顯然已經對維多利亞產生了好感,並且花了很長時間給她講述製造鉛筆的全部過程。
後來,她們乘車回到了住處,並且得到簡短的通知,次日早晨五點半必須做好出發的準箭。
&ldo;我們還沒逛夠的黎波里塔尼亞呢,是不是?&rdo;維多利亞有點掃興地說,&ldo;坐飛機旅行總是這樣子嗎?&rdo;
&ldo;啊,是的,我想情況就是這樣吧。他們就是這樣粗暴地清早就讓你起床,然後,往往叫你在機場等上一兩個小時。唉,有一次在羅馬,我記得他們三點半就把我們叫醒了,四點鐘到餐廳吃早飯,然後就在機場上等著,一直等到八點鐘飛機才起飛。不過,倒是有一樣好處,他們一直把你送到目的地,路上就不再耽誤了。&rdo;
維多利亞嘆了口氣。她倒是很願意旅途中在這裡停停,那裡停停,因為她想要見見世面。
&ldo;親愛的,你知道嗎?&rdo;柯里普太太興奮地繼續說,&ldo;你知道那位挺有意思的人是什麼人嗎?我是說那位英國人。就是他把人們搞得忙忙亂亂,大驚小怪的。我打聽到他是誰了。他就是魯波特&iddot;克羅夫頓&iddot;李爵士,就是那位偉大的旅行家。你當然聽說過這個人啦。&rdo;
是的,維多利亞現在想起來了。大約半年之前,她在報紙上看到過他的幾幅照片。魯波特爵士是個中國問題的高階權威人士,是到過西藏的少數人之一,而且還參觀過拉薩。他還穿越過庫爾德斯坦和小亞細亞的人跡罕至的地區。他的書籍發行量很大,因為他的筆鋒生動活潑,引人入勝。即使他十分明顯地為個人做宣傳,那也是有充足理由的。他從來沒有提出過任何不正當的要求。這時維多利亞想起來了,這種帶帽於的斗篷和闊邊的平頂帽是他自己有意選擇的式樣。
&ldo;這真令人激動,是吧?&rdo;柯里普太太斜臥在床上,帶著獵獅人的那種熱情問道。這時,維多利亞給她重新蓋了一下被子。
維多利亞表示同意說,這是令人十分激動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