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羅都知道,但是看見有人當著他的面欺負溫妮莎,他怎麼都覺得忍不下去。
——即使對方是他多年的同伴。
“可是斯誇羅,我不可能總是躲在你的保護傘之下,”巴利安要找的人究竟是誰,溫妮莎心中早就和明鏡似的,現在只等瑪蒙接下來把對方的名字說出來給她核實了。
如果事實真的和她想的一樣,那麼她也必須早點給自己做好打算。
“你這是什麼話,你認為你的那點爛攤子難道我還收拾不好麼。”
小時候他給她收拾的爛攤子還少麼,就算是現在溫妮莎的這身能力引來的麻煩他都可以收拾乾淨——雖然麻煩了點,但只要溫妮莎開口他絕對可以把這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事實上他現在就想把那些覬覦他的溫妮莎的垃圾全部解決乾淨了,只可惜如果他這麼做的話,溫妮莎絕對會和他鬧彆扭。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溫妮莎輕嘆了一聲,“雖然現在被這些麻煩給纏著,我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去連累旁人……”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她真的連斯誇羅都不想麻煩。
“但我今後總還是要結婚的,斯誇羅,我可不想成為伊麗莎白一世。”
斯誇羅並不擅長曆史,這些文化課黑手黨學校雖然也有上,但並不全是必修課——就算是必修課也留不住斯誇羅,所以他對溫妮莎說最後一句話的用意並不是很清楚。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前面那句話的理解。
事實上,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清楚溫妮莎對婚姻的理想的人了。
溫妮莎一直都在說要在自己三十歲之前就把自己嫁出去,並且生一對可愛的女兒或者一對兄妹。如果是兄妹的話最好是雙胞胎,如果運氣不好的話,那麼哥哥一定要比妹妹大五歲,這樣才可以照顧妹妹。
類似的話溫妮莎從小到大說了無數次,聽得斯誇羅耳朵都快起繭子不說,甚至溫妮莎提了個頭他就可以直接背下去。
卻沒有想到闊別多年之後,溫妮莎還會提起這樣的願望。
而斯誇羅,他雖然早就清楚有這麼回事——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如今再一次聽見,心裡卻總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斯誇羅不知道應該將這種異樣的情緒稱之為什麼,但他卻知道自己並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
就彷彿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溫妮莎,馬上就要成為別的男人的所有物一樣——他甚至無法想象溫妮莎牽著別的男人的手走進教堂的畫面。
而說出這番話的溫妮莎偷偷地看了眼臉色沉重的青梅竹馬,她大半張臉被包裹在圍巾之下,只剩下那雙淺綠色的眼睛露出,深深地映著斯誇羅的側顏。
最後,她沉默地將視線轉向了正前方。
前方是一片深紅,巴利安的走廊上似乎都是鋪著這個顏色的地毯,溫妮莎一晃神就覺得自己現在似乎正置身於一條血路上,前後都是血紅一片,迷了眼也迷了方向。
從她決定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沒有了回頭的可能。
這也是斯誇羅一直要擋在她身前的原因。
其實溫妮莎很清楚,如果她決定復仇,那麼她的未來都將付諸在這條路上;無論家庭婚姻甚至兒女,都將成為幻影——她根本就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在報仇之後,還能擁有這些自己曾經渴望的東西。
可最清楚這些的斯誇羅卻並沒有反駁她半句。
“溫妮莎。”
一直沉默的斯誇羅忽然開口。
“別想太多了。”
這句話既是對溫妮莎說的,同時卻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斯誇羅的聲音並沒有像平時那樣高亢,低沉的音調卻讓溫妮莎猛地從遊神中驚醒,她怔了怔,隨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