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射的國度更讓你熱血沸騰。她囁嚅著,“可是,巴西似乎好遠呢,都不知道具體在哪兒……”
邵聲輕輕跺了跺腳,“差不多就在腳底下。”
“那……我,我們說好的事,可怎麼辦?”莫靖言心酸,“你不是說要一起去野外攀巖麼,還要養條大狗帶著?你還說,以後會看我老年組比賽的啊。”
邵聲失笑,“莫莫,我是去工作,你別說的和我要上戰場似的。我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過幾年,我們還是會見面的啊。”
“可是,我還要等你教我攀巖呢。”
“我不在,自然還有別人。到了下學期,你也可以再回到隊裡,現在女隊中缺少生力軍,你要努力啊。以後和方拓比比看,誰進步比較快。”邵聲笑了笑,“有些事不要計較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怎麼評論,之前昭陽的確有他的不得已。現在楚羚要出國了,你回到隊裡,其實也是我……是每一個關心隊伍發展的老隊員樂於看到的結果。”
“但是,即使回到隊裡,你也不在了啊。”莫靖言此時不再關心自己是否能回到攀巖隊中,只是帶了些倔強和懊惱,抬頭看著邵聲,不知不覺,腦海中這句話竟跑了出來。她連忙慌亂地補充道:“我是說,朋友走那麼遠,大家都會捨不得吧。”
邵聲一怔,平素戲謔的笑意變得柔和,“就算都在北京,畢業了,就能經常看到麼?你離開家鄉,不也離開了很多高中的好朋友麼?莫莫,你這麼好的小姑娘,以後也一定會遇到更多好朋友的。”
莫靖言無計可施,哀慼的語氣中帶著懇求之意,“可不可以不去那麼遠啊……難道沒有人,很希望很希望你留下來麼?”她病急亂投醫,“比如‘地質之花’什麼的。”
“已經簽了意向書,肯定要去的,否則言而無信,工作都保不住了。”邵聲眼簾一掃,淡淡地說,“至於別人的想法,大概影響不了我的決定。巴西在哪兒,你知道嗎?完全在地球的另一頭。莫大去個美國,都不想在國內拖泥帶水。我也不要有個累贅,她綁著我,我綁著她的。”
原來,你也是這樣想的麼……
莫靖言再無話可說,站在喧囂的廣場中,耳邊仍有dreamdreamdream的餘音。她說:“你聽,聽這首歌。”
邵聲一愣,“什麼歌?”
“《doisdream》,我們一起聽過的。”
他的表情波瀾不興,“什麼時候?”
“那天,在巖壁下。”莫靖言心中默唸著歌詞。
youinmyarms
youandallyourcharms
you
do
isdream;dreamdreamdream。
當我想要擁你入懷中,當我想要擁有你所有笑容。
無論何時當我想要擁有你,只能將它付諸一夢。
邵聲蹙眉,笑了笑,“是一首很流行的老歌呢,肯定聽過許多次,具體哪一次,記不得了。”
莫靖言鼓足勇氣,“今天很暖和呢,我想去巖壁練習。你來麼?”
邵聲搖了搖頭,“我要開組會,而且現在這麼悶,又陰天,搞不好要下雨。”
她目光堅定,“我寫會兒作業就去巖壁看看。如果你組會結束得早,也過來吧。”
一個小時後,莫靖言坐在圖書館裡已經發呆了將近六十分鐘,她尷尬地想要撲在桌子上。自己剛剛的語氣措辭,是否已經過於坦率直白?邵聲不待答話,就聽見同組同學在路口喚他,說了聲“抱歉”就匆匆離開。她甚至來不及問,這聲“抱歉”是說不得已要終止談話,還是說晚上無法赴約。
她思前想後,根本沒有心思讀書寫作業,索性收拾了書包,一路走到巖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