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疏漏便能查出來了。”
善保不過是沾了穿越的光,豐升額一個地道的古人須臾之間便能將阿拉伯數字在帳本上的用處說出來,並且利弊相和,還有改進的辦法。饒是善保也刮目相待。
“是啊,不如以後我們就這樣記帳吧。”善保順水推舟,又問福康安,“帳房呢,福康安,你得找幾個帳房來。”
福康安正和布彥嘀咕著說些什麼,聞言道,“哦,那我一會兒去戶部要兩個來。”
善保回過頭和豐升額商量,“要用四聯單,一張咱們留底,一張是給客人的憑證,一張貼在貨物上頭,另一張是送到貨物所在地的分號讓客人簽收……”
“還有就是船上東西,送到碼頭可是要找地方存放的,倉庫要有,裡面也要配置人員。”豐升額道,“從哪兒調撥人手,薪俸,都要想清楚。還有,東西到了倉庫,咱們也不能永久為他們保管吧,最好制定個時間期限,超出期限,罰銀多少。若在一個月內無人來領,便罰沒入官。”
天生的奸商,善保捂嘴偷笑,悄聲問,“豐大哥,你家的帳是不是你在管哪?”
豐升額面不改色,“自當為家族分憂。”見善保鬼頭鬼腦,十分頑皮可愛,忍不住曲指彈他的腦門兒,嗔一句,“你這是什麼鬼樣子。”
善保笑,挑眉道,“我這是一心傾慕豐大人人品端方呢。”
豐升額不與他做口舌之爭,指了指桌上攤開的文卷,“咱們抓緊些時間,今兒把大致章程訂下來,瑣碎的事兒讓福康安選的筆帖式來做。再有半個月,漕運上撥的船就該到通州了。不親自去瞧一眼,斷不能放心的。”
“嗯,是隻撥船,還是連帶人手一併送了來?”
豐升額笑,“漕運總督又不是傻瓜,縱有不樂意,他也不敢拂福康安的面子,自然是連船帶人一併送了來,不僅如此,若我沒料錯,還當是好船精兵。”
“虧得這塊兒還是沒人沾過的,若是去動了別人盤子裡的肉,真真結下了仇怨,”善保長嘆一聲,“難怪改革家都無好下場呢。”
豐升額斥一句,“快閉嘴吧,你才幾歲,就說的這話。叫御史聽到,定參你個狂妄之罪。”
善保撅了撅嘴巴,瞟福康安一眼,回神對豐升額笑,“這兒就咱們四個,若是我這話兒傳出去,定是福康安大嘴巴漏風。”
福康安原和布彥達賚說話兒,聽善保此言,卻也不惱,笑道,“嘴巴漏風事小,若是有人生張欠抽的嘴巴就事大了。”
善保卻不知道福康安還會有這般刻薄的時候,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心裡一陣酸楚,勢不如人,莫過於此。善保訕訕一笑,拉著豐升額張羅道,“說正事啊,說正事。”再不去招惹福康安。
福康安心裡也窩著火,善保待他愈發不比從前了,笑談間竟有疑他之意,讓福康安好不心寒。
待暮色天黑,福康安跟著善保回家要問他個清楚,善保道,“這有什麼奇怪的,譬如若有皇上問你,你敢不說嗎?我開個玩笑,你差點兒把我噎死,倒……”上下掃過福康安的臭臉,笑道,“倒還有臉跟我問罪呢。我可是為了和氣,什麼都沒說。”
福康安緘默半晌,並不說話。
善保白他一眼,“不過是跟豐大哥走的近了些,你就給我臉色看,莫非,我只能跟你一人說話兒,只能跟你一個親近,若你是這個想法,趕緊滾吧。”
福康安卻出奇的沒上當,拉著善保的手瞪他,“我是不是這樣小氣的人你心裡明白。你也不用拿我的心思說事兒,我對你如何,天知地知,長眼的都知道,就你裝傻,可我有半分迫你之意麼?就攔著不讓你娶公主而已,騙你一回,看你這樣子是真跟我生分了,不記一輩子不罷休了?”
善保登時大怒,指著福康安的鼻尖兒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