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隨駕的王公大臣沒說話,五阿哥也未說話,福爾康搶先道,“是,皇上,那我就不客氣了!”
福康安嘴角一抽,暗想,“該死的東西,一個包衣,在御前就敢自稱‘我’了!欠調~教!”
乾隆彷彿並未在意,回首看一眼福爾康,朗聲笑道,“誰讓你客氣了,拿出你的本事來!”
皇上的一個眼神掃過,福爾康猶如打了興奮劑一般,下巴揚得更高,笑道,“是,皇上。”屁股在馬上扭了扭,對五阿哥道,“ 五阿哥、爾泰,我跟你們比賽看誰第一個獵到獵物?”
福康安直接撇嘴了,心道,去吧去吧,你有膽子搶在萬歲前兒獵一隻給老子瞧瞧,老子就服了你!
五阿哥看向自己的阿瑪,乾隆望向前方茂林野從,笑道,“福康安、善保,你們也都是年輕人,一道去比試比試吧!”
不一時,五阿哥幾人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雖然領了皇命,福康安、善保也只是馭馬追隨在乾隆身邊,乾隆奇道,“你們倆怎麼蔫蔫兒的,不動彈啊?”難道沒聽明白朕的意思麼?
福倫笑道,“探花兒郎是素來是念書的,是不是騎馬累了?”
善保懶洋洋一笑,“大學士過慮了,我是想著萬歲未發首箭,不敢擅動。”
福倫給噎個正著,乾隆渾不在意笑道,“無妨,去玩兒吧!今兒朕就想看你們年輕人縱橫圍場!不必拘禮!”
福康安與善保剛勒馬準備要撥轉馬頭,就見五阿哥身邊的護軍快馬回稟道,“萬歲爺,五阿哥抓到了一個女刺客!”
來了!來了!
燕子來了!
有摺扇有畫卷,天上掉下個私生女,乾隆只得把人急救回京。
當晚,乾隆對著傅恆發愁,“唉,當時朕在濟南遇到雨荷,當時是應承了要接她回京,可偏偏正趕上準噶爾叛亂,這一耽擱就把雨荷的事兒給忘了。”
傅恆默默,這都能忘?
“萬歲已經確定,射到的是龍種嗎?”
“摺扇、畫卷、以及上面的題詩都不差,應該是的。”乾隆嘆息,“朕年少輕狂,誤了雨荷啊。”
聽了乾隆的話,傅恆好一陣酸水往外冒,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吃了不擦嘴,還有臉跟這兒說呢。傅恆定一定神把到喉嚨眼兒的隔夜飯嚥下去,順著乾隆的話問道,“那要不要著人去山東把夏氏接進宮?總不能只認女兒,不認女兒的娘吧?”
乾隆為難,龍臉上有些尷尬,“這麼許多年,朕日理萬機,不太記得雨荷住哪兒了?”
難得你也知道一個“羞”字,傅恆面無表情道,“無妨,濟南的戶籍總是在的,查一查,並不為難。奴才吩咐他們做的機密,不會有傷到萬歲顏面。萬歲您還記得夏姑娘父親的名諱吧?”
乾隆沒好意思說忘了,他心裡正琢磨,夏雨荷到現在也近四十了,這個,怎麼接進宮啊?天子無私事,跟朝中大臣如何解釋交待。
傅恆見乾隆為難,再扔一巨型炸彈,“這事兒總得知會太后一聲才好?”
“不急,小春兒,這事兒不急,”乾隆急忙攔著勸道,“等那姑娘醒了,朕仔細問過她,這事兒透著蹊蹺呢。還是等她先醒來再說,你別急。”一想到老孃的反應,乾隆就開始頭痛……
傅恆極力忍著心頭的興災樂禍,“奴才是不急的。萬歲,這若是龍種,宗人府十六爺那裡要怎麼交待?還有,宮裡忽然憑空冒出個水靈靈的公主,要如何公諸天下?認公主,宗人府玉牒上要如何記錄,公主的母親是何份位?何出身?何時入宮?何時受寵?何處承歡?這些,都要在宮妃伺寢的簿子上補清楚的。”忠心耿耿的提醒,“這些萬歲得早拿主意。”
丟下傻眼的老龍,傅恒大人施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