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上學,也不懂管理家事,既然是一家人,嬸嬸就不要推辭了。”
“好,我暫且收著,跟你叔叔商量後再說。”
直到下午鄭嬤嬤才乍乍呼呼的回來,眉飛色舞地比劃著,“真是了不得,幾十箱子東西。前兒小太太做事也忒不講究了,太太,這裡還有京城幾個鋪面兒的地契。”鄭嬤嬤雙手呈給董鄂氏,喜笑顏開,“太太也能鬆口氣兒了,再置幾個莊子,咱們京城的產業也就置辦全了。奴婢瞧著有不少東西不錯,想著也是,幾代官宦,焉能沒些許積蓄。什麼時候太太去看看,有喜歡的就拿出來使喚。” 董鄂氏柳眉一皺,低聲厲色,“嬤嬤!”
鄭嬤嬤仍無知覺,心裡卻是惴惴,勉強扯出笑來問,“太太怎麼了?”
“這些東西多是大哥置下的,是善保兄弟的,什麼叫喜歡的拿出來使喚!誰也不能動!”董鄂氏正色道,“嬤嬤也休再提什麼莊子的事,今兒善保把莊子的地契都送來了。”
鄭嬤嬤訕訕,“本早該給太太拿過來的。”
“嬤嬤多少年的老人兒,怎麼還瞧不出,善保不是小氣的,您想想您之前的話,是不是枉做了惡人。”董鄂氏直接點道,以善保的心機,真惹惱了他,鄭嬤嬤完全是白給。這又是自個兒的奶孃,董鄂氏頭疼要不要找個理由讓鄭嬤嬤榮養。
“太太也忒慈善了,您也得想想小爺呢。”
聽著鄭嬤嬤越說越不著調,董鄂氏也倦了,揉揉眉心道,“慈善有什麼不好的?嬤嬤沒事多念念佛,才知道慈善的好處呢。”
董鄂氏神色淡淡地,帶著些許疲倦,鄭嬤嬤熟知董鄂氏性情,不敢多話,忙退下了。
董鄂氏晚上聽著佳保背完文章,笑問,“餘先生那樣有學問,偏你就聽不進去,非要纏了你大哥給你講。”
“大哥講得明白。”佳保清脆的說,“我每天都會寫了大字給餘師傅看。餘師傅今天畫了十個紅圈兒給我。”捂著嘴偷笑,興災樂禍,“罵大哥的字像蜘蛛爬,沒風骨,給了大哥一打書帖,讓他照著練。二哥寫得最好,端凝樸拙。這是餘師傅說的。額娘,我背好了,我跟二哥約好比摔跤的。”
佳保興高采烈的走了。眼瞅著兒子一天比一天進步,唸書也不像以前跟要他命似的發愁了,只這一樣,董鄂氏就知善保的情,再想著,明年佳保若能考進鹹安宮,也得要善保多照應,一顆心愈發柔軟了。
21、福康安的婚姻大事 。。。
今天天氣不大好,一大早就陰天,到了下晌,乾脆飄起小雪渣來。
福康安在乾清宮外當值,一陣小涼風吹來,忍不住搓手呵口氣跺跺腳,這該死的天喲,他怎麼就沒多穿件夾衣呢。
聽到裡頭腳步聲響起,福康安忙挺胸抬頭站規矩了,目不斜視。不一時,幾位首輔大臣相攜而出。
傅恆在自己兒子跟前略停了腳,輕聲道,“你大姐姐回來了。”
福康安眼睛一亮,傅恆抄著手,若無其是的轉身走了。
傅恆口中的福康安的“大姐姐”,並不是傅恆的女兒,而是乾隆與孝賢皇后的女兒,固倫和敬公主。傅恆是乾隆正經小舅子,和敬公主的親舅舅,再加上和敬公主對舅家多有親近,福康安向來直呼“大姐姐”。
和敬公主深得乾隆寵愛,下嫁蒙古王公色布騰巴勒珠爾,政治目的達到後,乾隆又捨不得愛女離開自己身邊兒到蒙古吃沙子,乾脆破例命公主額駙留駐京師,併為其修建了固倫公主府。因此和敬公主大半時間都在京城,此次就是為了公公博爾濟吉特?羅卜臧袞布六十大壽,作為兒媳和敬公主怎麼著也得露面,請示乾隆後和額駙一道回了蒙古。乾隆這人是個好大排場的脾氣,早叮囑了女兒女婿,年前一定得回來陪他過年團圓,完全沒考慮過人家蒙古親家那頭兒已經若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