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無盡深淵,大袀急忙一咬嘴唇,讓自己清醒一些,同時伸手舉過頭頂。
強忍住莫名襲來的恐懼,穩住心神,這時就覺得自己的手掌已經摸到了一陣冰涼的東西。大袀抬頭仔細一看,就見頭頂是一個極大的玉盤一樣的門戶,玉盤中黝黑的霧氣翻騰旋轉。
大袀再打出一股法力在極大的墨玉盤上,玉盤卻毫無反應,大袀心下不甘,又試了幾次,依舊如故。大袀只得緩緩落回地面,仔細想過。前一次穿過那水幕一樣的門戶極為容易,是因為自己道行足夠,看樣子這次要到再上一層,自己的道行已經不足,這樣恐怕可再沒什麼好辦法了。
大袀不由得怏怏不樂,盤膝沉思,每想到什麼就又上去試一番。這樣過了許久,嘗試過無數的手段,依舊束手無策,大袀忽然就想到,難怪這裡的妖精互相殺戮吞噬妖丹,其實他們就是想辦法弄夠道行,好能到更上一層。
殺戮,用吸元邪術吞食妖精的道行,看來就是自己進入更高一層的唯一手段,想到這,大袀臉色立刻變得兇惡,陰冷地看向四周的黑暗之中。
似乎察覺了大袀的變化,那年輕道人看向大袀更後退了兩步。
大袀這時卻又猶豫起來,吸元邪術帶來只是一時的增進,可回過頭來,吸元邪術反噬之力極為強大不說,更容易墜入魔道,最重要的是會造成道心不穩,道心不穩則定力不足,對臨敵應變或是影響心神類的法術都有影響。
這時,卻聽年輕道人忽然低聲問道:“道友,你在做什麼?”
大袀低頭看了一眼,見是年輕道人坐在地上問自己,就一臉和氣地道:“我道行不足,正想如何才能穿過入口進到更上一層去。”
年輕道人又問:“那你到更上一層去做什麼?”
大袀想了想,就笑道:“我當然是想離開這個冰牢,回到我自己的地方去。”
年輕道人喏喏了幾聲,最後小聲支吾道:“你……道友……能帶我逃出去嗎?”
大袀就笑道:“你也在這裡待夠了嗎?”
年輕道人忽然就流下淚來,更一臉驚懼,抽泣道:“那些妖精一直想法子吃我,我再不走,早晚被他們吃掉了。”
大袀就仔細地打量著坐在地上的年輕人,他的臉上分明是一臉猶豫,雙眼中有著抹不去的驚慌和恐懼。大袀看出這人必定是心神受創,以致已有些神智失常,恐怕他對任何事和人都會懷疑和懼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大袀只想,他留在這裡遲早被嚇死或嚇瘋,他身懷了不起的五行屬金的道術,死在這裡了實在可惜了,若是能帶出去為自己所用,必是一大助力。可自己要是主動要帶這人離開,說不定他胡思亂想自己會害他,說不定倒不敢跟自己離開。
大袀又想,對付眼前這樣神智反常的人,恐怕只得反其道而行,不妨試試,大袀就假裝極不情願地道:“這個實在抱歉的很,你又不是我的親人和朋友,我為什麼要帶你離開,咱們又不熟。”
說著大袀就不再理會年輕道人,假裝思索著什麼,卻留意著對方的舉動。就見那年輕道人開始極為失落,過了片刻就似乎好幾次都鼓起勇氣要和大袀說什麼。大袀就自顧自道:“只要進了上一層,找到我那朋友,就可以走了。”
年輕道人這時聽了,似乎頗為急切起來,臉色僵硬地湊到大袀附近,怯懦地說道:“在下,在下叫成曦,請問道友叫什麼?”
大袀見對方主動與自己攀談,就知自己想法不錯,只說了道號,又對成曦笑笑,卻不多說什麼。似乎覺得大袀頗為友善,成曦又一臉哀求道:“大袀,你能不能帶我一起走,我真的一會兒也不想留在這裡了,那些妖精都想吃了我。”
見成曦如此說,大袀知道這人不善言辭,只想自己可得拿捏好分寸,就假裝為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