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也意識到了這其中外流的情況,確實讓公主有了達成這個目的的條件。
要不是他們之前的幾日都並未做出擾民舉動,現在突然間的增兵,已經足夠再讓一部分人逃走了。
總之,就算他們沒走,現在還在泊汋城中的住戶人數也遠遠少於戶籍賬冊所載。
說不定,在這出統計工作展開的時候,還會再走一部分,以防在冊之民被大唐強制徵兵。
“但我恰恰不希望有人繼續走。”聽到姚崇的發問,李清月放下了手中的農書,開口回答道。
“我問你個問題吧,假若你是已經逃亡北上,往楚山、五女山方向逃竄的高麗百姓,在聽聞此地登記戶籍可以領取兩鬥米的情況下,你會返回嗎?”
姚元崇很果斷地搖頭:“不會。”
兩鬥米若是給一個成年男子去吃,也只夠六七天的分量。
分到一戶人家之中,能頂用的時間就更少了。
這一筆米糧不足以讓人冒險,從其他地方跋涉而來。
說不定都不夠涵蓋搬遷之中路費的。
沒有人會去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李清月又問:“那你覺得,在登記戶籍期間有這樣一筆米糧,已經身在此地的人會走嗎?”
姚元崇想了想這幾日間見到的情況,答道:“目前……好像還沒有看到離開的。”
“那我的用意應該已經很明顯了吧,”她從容答道:“讓人繼續因為外來情況的干擾而逃走,確實有利於我拓張領地的範圍,但凡事過猶不及,我想,陛下也不會希望收到一封一味謀求利益的奏表。”
“奏表中只會說,這些安東都護府境內的百姓是因為此前的戰事和對大唐的不信任而逃亡,讓我在原本劃定的轄區之內無法湊夠千戶,為了維護我的封地利益,我才希望能將周邊的民戶也給納入範圍。事實上,我還拿出了原本供給士卒的口糧來進行安撫,但所能起到的效果,也僅僅是讓原本還在此地的百姓繼續留下來。”
“如此一來會是何種結果呢?我付出的是一筆不到二百石的糧食,但收穫的,卻是名正言順的上千畝土地。”
見姚元崇垂眸沉吟,李清月又道:“這兩鬥米也算是一塊敲門磚了
。”
“要知道,這片食邑境內百姓的稅收是歸我所有的,可他們要是還不聽號令,漁獵刀耕為生,那我要這千戶之民有什麼用處。現在人手已到齊了,我們接下來可不能只顧著自己辦事了。”
她要和此地的百姓打更多的交道了。
總得先有收入,才能有稅收吧。
“我明白了!”姚元崇恍然大悟。
公主的第一齣行動,若要將其用更為精簡的語言概括出來,那就是在與朝廷爭利的同時,既保留自己在行動上的體面,又要給封地之內的百姓讓利。
現如今的國公、親王雖有千戶之食邑,卻並無管轄權,安定公主的情況是因陛下準允、加上領地位置特殊,當地州府無力將此地全盤接管,這才有了特殊,並無可以參考的案例。
她也只能摸索著去試探出一個更有利於她的規則。
姚元崇隱約覺得,這種和朝廷做出拉鋸、謀奪利益的表現,和他早年間在父親面前聽到的忠君愛國教導,有那麼一點背道而馳。
但想到,公主此番為這片領地帶來了眾多能改變他們生存方式的物資,剛剛走馬上任的安東都護府長史要管到此地也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他又覺得——
公主此舉並無不可。
總歸在邊境之地,還是一個能者居之!
“去吧,在發放米糧的時候多留心多學學。”李清月吩咐道。
她又轉頭喊道:“飛鳶,你去找我老師,跟他說,除了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