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凝,“看清楚,這裡是誰的地盤?想清楚,今日便是南詔的長公主死在了這裡,會怎樣?信不信本宮照樣可以將那滿月喜宴風光大辦,然後大發慈悲給你風光大葬,死因嘛……”
東陵芷用力扯了扯手,未果,只覺火辣辣的疼。
想了片刻,聞柒繼續說:“縱慾過度,心衰猝死,這個說法怎麼樣?”手指驟然一鬆,她就著袖子擦了擦手指,漫不經心地問著,“要不要試試,本宮敢保證,你這一巴掌下去,我剛才說的那些絕對不是玩笑,也不是恐嚇。”
東陵芷揚在半空的手頓時僵住,顫抖得厲害,卻久久沒有落下。毋庸置疑,這一巴掌落下,聞柒會紅白喜事一起辦,她有那樣的膽量,更有那個本事,無所不能亦無所不敢。
東陵芷的手緩緩落下,指尖,掐進血肉,毫無知覺。她啊,哪裡鬥得過這個女子。
“剛才不是喊著要殺我嗎?”聞柒譏笑,“現在怎麼這幅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我怎麼了你呢。”
是啊,她什麼都沒有做,幾句話,足矣。
“原來,”東陵芷嘲諷,“你比他還狠。”
誰說不是,聞柒與秦宓,太像了,同樣心狠手辣,同樣張狂桀驁。
聞柒卻搖頭:“誰說的,不是我狠。”指了指東陵芷,聞柒糾正,“是你蠢。”
東陵芷眸子一睜,灼灼如炬。
“知道嗎?昨夜你若肯成人之美,我自會既往不咎,即便你置身事外,我也不過小打小鬧,可惜了,這兩條路你都沒有走,偏生要鋌而走險、趁人之危,那不好意思,我聞柒不是聖母瑪利亞,你算盤都打到我這來了,我還能坐視不理,就算是良民也不能忍好嗎?何況,”她嘿嘿一笑,“我聞柒從來不是善茬,覬覦奢想我家爺,我當然得讓你脫一層皮才好,昨夜的滋味怎麼樣?”
一夜恥辱,竟是她步步為謀,攻心攻計,她拿捏得真精準。
“你——”
她敗了,血氣哽住了喉,從未如此羞怒,從未如此想要毀滅,想要殺了眼前這讓她一敗塗地的女子。
“怨憤嗎?不甘?還是仇恨?好,就這樣,記在心頭,牢牢記住,我聞柒有多狠,多無恥,多狡詐陰險,也好讓你醒醒腦,時時刻刻都記著不要惹我,知道嗎?”
東陵芷沉默不語,唇畔咬得鮮血淋漓。
能忍人所不能忍,東陵芷,是個能耐又麻煩的女人呢,得慢慢耍。聞柒伸伸懶腰,提起衣角往回走:“爺,我們回去補眠吧,好不容易罷朝一日,當然要在榻上過活,不然多浪費。”
秦宓頷首,都依她,聞柒笑著過去抱住秦宓。
“聞柒。”
聞柒回頭看東陵芷:“還沒有玩夠?”
東陵芷滿身狼狽,卻抬起頭,冷笑:“今日你不殺我,他日我會讓你後悔。”
挑釁啊,這女人,倒是有種。
聞柒無謂地笑笑:“是嗎?那就拭目以待。”走了幾步,又回頭,“哦,還記得那天在質子府外我說過的話嗎?”似玩笑,似調侃,聽不出真假,聞柒說,“和我這種混蛋玩下三濫,真的很愚蠢,昨夜嚐到滋味了吧?”
那日質子府,聞柒也曾如此說,當時,她只當聞柒狂妄,如今明瞭,若論下三濫手段,聞柒爐火純青。
“呵呵。”回身,走出長樂殿,一路,東陵芷大笑,“哈哈哈……”
“聞柒。”
“聞柒!”
兩個字,那女子的名,她恨不得撕碎。今日恥辱,夠東陵芷有生之年恨之入骨了。
今,罷朝一日,聞柒本想大戰三百回合,奈何,怪事總有,簡直擾人清夢。
“擦。”聞柒爆粗口,沒睡醒,脾氣不太好,翹著個二郎腿,“右相大人醉了嗎?”聞柒拂額,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