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可別心悸病沒好,又多個瘋病呀,這病可就養不好了,方才老太太說了,在您養病期間,不許表哥表妹來打攪您呢,您不會打算永遠不見表哥和表妹了吧。”
“不許睿兒雅兒見我?”張氏驚得忘記掙脫俞筱晚的鉗制,“老太太怎能這樣對我?”
“舅母您是不是魔怔了?老太太是您的婆婆,舅父又沒反對,她當然可以這樣對您呀。”
“你……”張氏恨得渾身發抖,用力往回抽手腕,俞筱晚忽然將手一鬆,整杯茶水都倒在錦被上,滾燙的茶水隔著被子都燙了她一下,恨得她將牙磨得咯咯地響,“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俞筱晚,你有本事,以後不要來求我。”
這是說她的婚事,得有張氏的簽名的庚貼,才能完成六禮吧?俞筱晚撲閃了幾下長長的睫毛,一副將哭未哭的可憐樣兒,說出的話卻氣得死人,“晚兒明白了。老太太也說日後府中交給武姨娘掌管,晚兒有事去求武姨娘便是了,舅母您好生歇息吧。”
說罷,嫋嫋婷婷地走了,看都不看一眼兩眼翻白的張氏。
回到墨玉居,趙媽媽直說“好險”,俞筱晚也承認,若張氏一開始就用昨晚的事兒賴上她,她還真不好應對呢,可惜,張氏是個又當表子又立牌坊的人,註定了要失敗。
張氏被禁了足,曹中睿被父親和老太太狠訓了一頓,也老實了,不往俞筱晚的跟前湊,讓俞筱晚舒坦了好些日子。
時光一晃便是五個月,從春末到秋末,蔣大娘將自己的所學悉數相授,然後沒留下聯絡方式,只說有需要時她自會出現,就走得乾淨瀟灑,俞筱晚囫圇吞棗地將內功心法和招術強行記下,自己每日裡慢慢琢磨慢慢練習。
店鋪也開張了,曹中敏為了報答推薦之恩,盡心盡力,所以三家店的生意都十分紅火,沒了張氏阻攔,俞筱晚磨了老太太好些日子,終於讓老太太答應,每個月許她出府去店裡巡視一回。
只要出府,俞筱晚必定要去看一看那二十名少男少女的習武程序,文伯有個徒弟沈天河,也前來投奔,負責管理這些小孩子。
俞筱晚便同文伯商量,請他親自回汝陽督促莊子裡的管事。張家那邊一直沒有動作,俞筱晚卻越來越警惕,快到秋收了,前世她汝陽莊子上的佃農,便是在秋收的時候,死於非命的。當然,話她只能這樣說:“年底就要運特產入京,這是咱們鋪子裡第一筆大生意,可馬虎不得。我怕您不在,那些個管事的亂來,弄出什麼欺壓佃農的事來,我俞家的名聲就毀了。”又說了要注意佃農的安全,做事認真的,賞銀可以豐厚些。
俞文飈也覺得有道理,收拾好行囊,叮囑了沈天河一通,便騎馬回汝陽了。
俞筱晚便也戴好帷帽,乘馬車回曹府。還隔著曹府兩條街呢,就聽到熱鬧的鞭炮聲,走得近了,發現就是曹府在放鞭炮,門口還貼著兩經巨大的喜報。俞筱晚讓馬車從側門入府,派初雲先去打聽一下。
不一會兒,初雲氣喘喘地跑過來稟道,“小姐,今日放榜,敏少爺和睿少爺都中了舉人,府中來了好多客人賀喜,明日要擺宴呢。”
俞筱晚“哦”了一聲,換了衣裳去給老太太請安。
穿過池塘的時候,曹中睿忽然竄了出來,攔在路上,難掩得意地道:“晚兒妹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是想向我炫耀吧?俞筱晚冷冷一笑,“睿表哥又想吃狗屎了嗎?”
曹中睿臉色一變,想起了往事,恨聲道:“晚兒妹妹怎的變得這般粗魯?如此不雅的字眼天天掛在嘴邊。”
“總比你行為猥瑣要強上百倍。”
俞筱晚根本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只要一面對他,就會想起自己前世有多傻,居然會被幾句花言巧語騙得團團轉。往日裡越是柔情蜜意,被背叛時就越是錐心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