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倉重信,簡井家的家臣,黑川慶德明白了他的身份。
松倉重信左右掃視了一遍,在他的眼光之下,在客棧的人紛紛避開了他的眼神,這倒不是他們都做賊心虛,而是松倉重信作為武士,有權勘察是否有奸細。
如果被他看不順眼,被控為奸細的話,那就完了,被打白打,死了白死。
黑川慶德沉穩的吃飯,他沒有意思要和他們對抗,雖然他不畏懼他們,但是這畢竟是麻煩,如果因此導致事端的話,他也不願意的。
但是,松倉重信就看見了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客商和旅行者的打扮,只有黑川慶德和黑川介家是以浪人的打扮,還帶著刀。
〃你們是誰?浪人嗎?〃松倉重信走到了黑川慶德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問。
〃我是黑川慶德,這是我的同伴黑川介家。〃黑川慶德抬起頭來,他稍微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說。
〃來自那裡?〃松倉重信毫不客氣的說。
〃飛彈國!〃黑川慶德回答,他的神色很坦然,他用自己眼神迎上了松倉重信的眼神。松倉重信看見了他的眼神,有點猶豫,在黑川慶德的眼神中,他已經看見了黑暗的銳利,這樣子的人,不是好惹的。
〃這裡是簡井家的領地,希望你好自為之。〃松倉重信沒有進一步發作,他冷冷的提出了警告,黑川慶德的身體上,他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看見松倉重信離開,大家都鬆了口氣。
黑川慶德將放在自己劍柄旁邊的手鬆了下來,他習慣以最惡的情況來看待問題,在幾世的經驗中,他有了一個很根深蒂固的習慣,或者說是原則,那就是他在任何時候,都不因為相信某人或者某組織到完全解除自己的武裝的地步。
換句話說,他從來沒有束手就擒的那回事,假如松倉重信要解除他的武裝,將他逮捕,他會毫不猶豫的在短時間內格殺松倉重信。
至於因此導致的追捕,他認為值得。以他的邏輯來說:反抗或者格殺了松倉重信,他還可以逃跑,主動權在他自己手中,萬一被解除了武裝而處於任人魚肉的情況,那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幸虧,這場可能衝突的事件沒有發生。
黑川慶德想了想,他說:〃老闆,來點乾糧和肉片,帶走。〃
〃好的!〃老闆說。
〃怎麼啦?主公?〃黑川介家問,他只吃到了一半,不知道為什麼黑川慶德要有這樣要走的舉動……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我們還是走好了。〃黑川慶德說:〃馬上吃好,大家收拾東西走吧!〃
〃怎麼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為什麼要走……!〃黑川介家有些想不通,但是他咕咚了一句,看見了黑川慶德凌厲的眼神,他就沒有聲音了,迅速將自己的面前的食物吃光,他拿起了包裹。
黑川慶德沒有理會黑川介家的想法,對於剛才的松倉重信,他有種危險的感覺……與權力者是沒有理由可以講的,只要松倉重信稍微有點不滿他剛才的態度,他就可能召集士兵來逮捕他,折磨甚至殺死他。
權力者因為掌握生死的大權,所以他們容忍的尺度很小,這是權力者的通病,幾乎沒有人能夠完全擺脫這個通病,唯一能夠制約權力者的,就是力量。
反正殺了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勢力的浪人,又有什麼要緊,沒有人會抗議,對松倉重信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就像不經意的踏死一隻蟑螂。
在幾世的流轉中,黑川慶德早已經明白了他們的心理。
在算了錢,3個人就離開了客棧,走在官道上,黑川介家還是有點疙瘩,他之所以投靠黑川慶德,不是因為他佩服黑川慶德,而是因為他單純的認為,黑川慶德可以將他帶到他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