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替身還在梁王府上不時出來迷惑他人的眼球,而他隨身帶著一封梁王親筆信這事更是秘密中的秘密。
他依稀間知道父親並不想要反大煜,似乎是還有別的考量,但是父親顯然不想讓他知道的太多,他自然也沒有再探究,此刻父親讓他著布衣,只帶著一名啞僕暗地裡來拜訪和梁國接壤的燕國,這是已經準備開打了嗎?
青年自懷中取出來一封信件,就在燕世子想要拿著信封送上前去時,就聽那帷幕之中的蒼老聲音再次響起。
“讓他送上來吧,我也好久沒有見那小子了,聽說你長的很像你父親,一晃眼就連他都已經有孩子了,真是過的好快啊。”
“是,父親。”燕世子低下頭站在臺階之下,看著布衣青年拿著信件走向那帷幕。
梁世子雙手捧著那信來到了帷幕之前,隨後單膝跪地,將視線鎖定在地板上,跪下之後不久他就聽到了帷幕被掀開的聲音,隨後手中那信件微不可察的重量就在手中消失。
他微微抬起頭,只看見一隻黑色的乾枯如老樹一般的手掌拿著信件縮入了帷幕中。
“你確實很像他啊。”
伴隨著帷幕中傳來的一陣咳嗽聲,燕王示意梁世子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燕世子隨即低著頭登上了臺階,來到了帷幕之外。
“去讓草原的使者給他們的大汗傳個信吧,那位陛下想要對我們動手了,梁王的事情我們不追究到底是個怎麼回事,但是這次他必須要帶著他的軍隊過來,否則等到朝廷的軍隊到了,我們就轉投對面,這樣至少也可以換一個全屍。
他們大汗當年是被先帝擄掠到京都的私塾裡面學習過的,自然應該清楚唇寒齒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是的父親,但是,但是我們真的要反嗎?”
燕世子半躬著身體,小心的詢問道,他的父親在幾個子妹之中威嚴極重,他們之間的相處往往不像是父子,而是更像是君與臣,將與兵。
“你不是素來和那草原上的朋友們玩的要好嗎?”
帷幕之中的聲音讓燕世子頓時感覺自己的後背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我只是不想要這無謂的戰爭再繼續罷了,這般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只是想要活,我們可以給他們提供貿易的渠道,以牛羊換取衣物,以及易於儲存的糧食,他們安定下來了,自然也就不會再犯邊了。
父親反了大煜,只會造成更大規模的衝突,我這些年搭建起來的商路,構建起來的那脆弱的協調機制將會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