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撫上去,卻聽得一聲輕咳。東方蕪心中一驚,微微抬首,側目一望,竟是容美人,他懶坐在太師椅上,端得一副優雅姿態。
東方蕪沒有想到容美人也在這裡,尷尬收回手,秦蕭本就耳力極佳,聽得輕咳之聲,便立即轉醒。
“娘子你醒了!”秦蕭聲音輕柔,東方蕪衝他淡淡一笑,點點頭。
“天黑了,我們回去吧!”秦蕭視線往窗外一掃,對她說道。
東方蕪緩緩爬起來,這才發覺屋內已經掌了燈。
“相公,我餓了,咱們吃了飯再回去吧!”東方蕪又望向了容美人,“容公子,菜可還留著?”
“我既答應了,自然都給你留著”容美人面上綻出絕美笑顏,墨眸中溫情脈脈。對守在門外的福貴吩咐了一聲。
秦蕭卻是黑了臉,“回去咱們自己做,也不差這一會兒!”
“菜都是花了銀子的,不能浪費,再說,我還想跟容公子說說建竹樓的事呢!”東方蕪掀開被子,起身便笑嘻嘻的坐到了圓桌前,等著開飯。
“竹樓我會找人建,這些菜也值不了幾個銀子,剩菜有何好吃?”秦蕭微怒。
東方蕪詫異,回頭注視著他。秦蕭此刻,如一棵老松般,端立在那兒,面帶溫怒,臉色暗沉,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氣!
可他為何生氣?突然之間這是怎麼了,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找誰來建,那菜值不了幾個銀子?五十兩一桌呢,即便容美人分攤了二十五兩,二十五兩,那也夠普通農家吃一年了。
“相公??????你怎麼了?”東方蕪目露關切,卻也有不解。
“娘子,我累了,想回家!”他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見東方蕪這般注視著他,秦蕭突然覺得自己這火,發的很沒有道理。
他不想看到容西月的臉,他想快一些跟她回到他們的小茅屋裡,只有他們兩人的小茅屋!他只是生自己的氣,卻不經意的,將火發到了東方蕪身上。
“我知道了”東方蕪面色一寒,轉頭對容美人歉意一笑,“容公子,實在抱歉,想來我相公是真的累了,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結賬!”
容美人始終保持著溫和笑意,優雅從容,絲毫不覺尷尬,“嗯,無妨,路黑,小心些!”
“告辭!”東方蕪拱手一禮。
秦蕭深邃的眸光直插容美人墨眸,兩人凝空對視,秦蕭眸光凌厲如刀,容美人墨眸含笑如水,卻都帶著堅毅,寸步不退。
“相公,咱們走吧!”如此明顯的敵意,東方蕪再看不出來那就是真瞎了。
東方蕪與秦蕭牽了小灰灰,從後門出來,福貴一臉不情願的將手中燈籠塞進東方蕪手中,“公子授意的,說天黑!”
言閉,轉身便“嘭”得一聲關上了院門。
東方蕪沉默著,扶著秦蕭上驢背,自己牽著小灰灰,提著燈籠走在前面。
夜色濃稠,黑暗中,只有那盞孤燈散發著淺黃的微光。夜風很涼,東方蕪與秦蕭都沉默著,萬籟俱寂,驢蹄聲在這寬廣的官道上顯得格外悅耳。
好在這土竇縣不是什麼要緊的地段,城門只是一座拱門,不妨礙她們出城。
“娘子怨我嗎?”黑暗中,秦蕭的聲音顯得有些清冷。
“不”若是她沒有對秦蕭生出那一絲希翼,她或許不會在意今天的事,但她既然給了那一絲機會,東方蕪便會認真對待。
“相反的,還很高興!你是在吃醋吧!”東方蕪笑,除了這一點她也想不出他生氣的理由。若真是這般,只能證明這個男人心中,是很在意自己的,這般,她便更願意相信他會為自己留下來,留在她身邊,那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她高興還來不及,為何要怨他。
“娘子,既然你想開醫館,就不要去說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