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等神情,這算不算我三生有幸?”
“你就莫要打趣我了。”我別過臉,有些難為情起來。
是我記岔了,我此時才想起,祁不語就是要靠那塊紫色寶石,去尋他母親下落。說明那寶石是她母親所有,既然如此,她母親又何必出世來尋呢!
這世間,竟還有除了四國之外的地方,真神奇啊。
聽祁不語所言,我奇蹟般的從被死亡籠罩的陰影中跳了出來,竟嚮往起了他所說的那異鄉。
與祁不語聊了一會兒,他又鄭重問我,“阿蕪真打算以命量情嗎?”
我笑笑,情又哪裡是能命來丈量的呢,“子誠,其實我很羨慕你,能自由自在遊歷四國。在這京華城我的朋友不多,我想拜託你,若我真的死了,請你尋個風景好的開闊之地,最好是能在山頂處,將我埋了。如此,我便能飽覽四季景色,也算無憾了。”
雖然有些惋惜,祁不語也不再勸我,應道:“好。”
這麼說,只是不想讓他們父子涉險。
我雖然愛容西月,但也不至於愛得要放棄生命的地步。左右這天牢還連著御水溝,大不了我就跑唄!
祁不語離開後,我心中有些難受,不過,天下沒有不散不宴席。
人生亦是如此,所有人皆是過客。
這樣想,我也完全變成了秋菊,想開了。
入了夜,我縮在棉被裡,等著小耗子來給我送訊息。可左等右等,也聽不到那熟悉的細碎聲。
怎麼回事?這個時間,不正是小耗子來給我送訊息的時候嗎,為何小耗子沒來?
不會是路過哪個牢房時被發現了,喪心病狂地把他拿來打牙祭了吧?
元柏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睡得很熟。
我是真佩服他們習武之人,身體跟個自發熱源似的,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冷,我是恨不得再裹兩層棉被的。
正想探出頭來,開啟晶片四處檢視一翻,外間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
即便是身處死牢中,隔著厚厚的牆壁,也能聽得見。
一個想法瞬間從我腦海裡冒了出來——有人劫獄!
外間亂作一團,我一下從被子裡鑽出來,站起身來,將耳朵貼在冰冷的牆壁上,細細聽著外間的動靜,可什麼也分辨不出。
元柏突然出聲道:“先生莫怕,有元柏在,誰也動不了你。”
原來他沒睡著啊。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死牢裡顯得格外突兀,著實嚇了我一跳。
“嗯,我相信你。”我回了一句,悻悻然回到我的草窩旁,重新鑽回被窩裡。
就在我剛鑽進被窩躺好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我所在的牢門這邊過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另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我將腦袋探出被窩,往外面一瞧,一個黑衣人一下從另一邊巷道里,竄進了死牢外間的過道,他轉頭瞧了一眼裝著我和元柏的鐵籠子,抬手將一個東西朝元柏擲了過來,便跑開了。
緊跟著他進來的,是一群天牢的守衛。那人彷彿只是從我們這邊借個道,引著身後那群喊打喊殺的守衛,快速又從我們所在的死牢外面跑開了。
天牢重新寂靜下來,元柏將手中的東西開啟,竟是一張字條,還是給我的。
元柏將字條遞給我,我狐疑地接過來一看,頓時,我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