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正常,大師之前就跟我說過,人一旦死了,除非是有大神通者,鬼魂基本是沒法留住生前記憶的,留下的也基本是生前最幸福或者最有怨念的片刻。反之亦然,這鬼倘若上了身還了陽,那活過來的人也是記不得作為鬼的時候所經歷的一切的。這在醫學上也有過很多案例,很多手術檯上基本算得上死過一回的人,你讓他們講講昏迷過去的事情,他們是恍惚的,沒有印象的,他們其實已經走過一趟鬼門關了,但腦海裡並沒有記憶。
畢竟,陰陽兩隔。
也就是說,此時的孫倩記憶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現在的她似乎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殺死她?
想到這,我整個人打了個寒顫之餘,忙伸手將她的手給拿開了,嘴上則同時對她開口道:“孫倩,你別莫名其妙了,我可沒殺你,你是不是得了神經病啊?”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說完這句話,孫倩竟然突然就哭了。
晶瑩的淚花瞬間就從孫倩的眼眶裡流了出來,沿著臉頰往下流,在她那張血臉上衝刷出了兩道清新的淚痕。
邊哭孫倩邊哽咽的對我道:“維維,我都已經死了,你就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我可以死,但我想要一個理由。”
我可以死,但我想要一個理由。
這句話對我來說並不陌生,記得前幾天在小樹林的那個晚上,孫倩盤在我身上要吸走我的精氣,將我弄死時,我對孫倩說過類似的話,我說:你可以害我,但我想要一個答案。
真是造化弄人,幾天後的孫倩將這句話原路奉還給了我,而我卻說不上話來,無處作答。
其實我是一個挺心軟的人,尤其是見不得女人流淚,但此時看著孫倩在那哀怨的哭著,雖然心底憐惜,但我更多的卻是惶恐。
我怕。
我怕真的被孫倩說中了,因為我看得出來孫倩是動了真感情,是在跟我傾訴的,是深愛之後的恨,不像是演戲。
我真的怕我是個殺人犯,而且殺掉的還是曾經喜歡過的女人。
在這種惶恐情緒的驅使下,我整個腦袋昏沉沉的,也顧不上什麼憐香惜玉、君子之風了,我猛的開口朝孫倩吼了句:不可能,你這個騙子!
吼完,我就出於身體的本能,一把將孫倩給推開了,然後撒開腳丫子就往房間門口跑。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跑,只是出於身體本能的想要去逃避。
然而我剛邁了兩步,還沒衝出房門呢,我突然感覺眼前一亮,伴隨著一道光影,我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把劍。
一把嶄新的桃木劍,刺不穿人皮,卻刺痛了人心。
是大師出手了,大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這把新換的桃木劍橫擋在了我的脖子上,阻住了我的前路。
與此同時,大師開口對我道:“王維,恐怕做不成兄弟了,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了,你休想走。哪怕你真的是孕靈師,為了正義,我也要與你鬥上一鬥。”
做不成兄弟了,我聽得出來大師不是開玩笑的,雖然他一直給人一種浪蕩不羈,對諸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形象。但真遇上了事,大師是有自己的底線的,他並不會因為想要結交我這麼一個傳說中的潛力股,而放棄他們茅山一派的正氣。
而被大師這一劍擋在了脖子上,我也完全緩過了神來。
草,我他孃的跑啥啊!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跑個幾把啊,我得去弄清楚真相啊!也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想我這種因為緊張,而被錯當成了罪犯的人呢。
想到這,我忙開口道:“草,別鬧,我沒想跑,我啥也沒幹過,我就是被你們給嚇得。”
大師冷哼一聲,然後直接就開口對孫倩道:“小姑娘,你別怕,有我茅山季霸在,你就把你所經歷的事情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