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心裡不由地有幾分酸楚之意,卻是暗暗自嘲,自己不過是他從南晉救回來的人,只是他府裡的門客,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婉娘才是他的妾室,便是他護著婉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又有什麼可難受的。
她慢慢低下頭,望著手上那道已經開始癒合的傷痕,當日拓跋烈那般溫柔專注地替她上藥的神色彷彿還在眼前,依舊讓她心中悸動不已,卻是不得不狠狠甩一甩頭,將之驅趕出思緒裡,不敢再想,也不能再想。
原本以為鮮卑與羯胡自南晉退兵,便會天下太平相安無事了,只是鮮卑燕國卻是親自命使臣前來北魏求和,同來的還有數位燕國貴女,要將她們獻給北魏的權貴,作和親之用。
平城頓時熱鬧起來,聽聞燕國人送了貴女來,不少百姓都湧上街頭,爭相一睹燕國貴女的風姿,一時間,市坊上人山人海,車水馬龍,擠得水洩不通,人人都在翹首以盼燕國使臣的車馬進城來。
喧鬧了許久,才見城門處緩緩駛進一隊車馬,當先的是數位侍衛騎馬而行,俱是穿著整齊厚重的甲冑,腰間仗著刀劍,威風凜凜入城來,侍衛之後便是數輛輕紗帷幔的馬車,一輛一輛依次行。
馬車上分明坐著一位位女子,透過輕薄的帷幔可以隱約窺見曼妙的身姿和精緻的裝扮,時時被風捲起的帷幔下還可以偶爾瞧見一眼車中女子的容貌,都讓道旁的人發出驚歎之聲,嘖嘖稱讚著貴女們的姿容。
孟洛倒是不曾出門去,她留在院子裡與劉媼說著話,聽著外邊熱鬧的聲音,不由地笑道:“這鮮卑燕人倒是奸猾,先前與羯胡結盟出兵南晉不成,如今又送了貴女來北魏,意欲同北魏結好,左右逢源。”
劉媼卻是低聲道:“姑子就不擔心麼?”
孟洛一愣,問道:“擔心何事?”
“聽王府裡伺候的侍婢說,此次北魏送來的幾位貴女,只怕就是要送與這幾位皇子和親,說不得三殿下他也會……姑子還是留心一些為好。”劉媼滿臉憂色,望著孟洛。
孟洛一愣,低下頭微微苦笑:“媼又說錯了,我只是這王府裡的門客,為三殿下出謀獻策罷了,並非王府內院的妻妾,便是燕國貴女要送與三殿下,也不該我過問,又有何可擔心的。”
劉媼急得不知該怎麼說,自家姑子就是這麼個固執的性子,先前在南晉也是不肯服軟,如今好容易這三殿下待姑子溫柔體貼,她卻還是這般冷清清的性子,若真的日後燕國貴女進了王府,姑子想要再跟了三殿下也難了。
劉大郎此時快步進來,卻是臉色十分難看,他急急地走到孟洛跟前,拜了拜道:“姑子,南晉也遣了人來平城了,也是送了貴女來,只是……只是……”
孟洛著急道:“只是什麼,你快說!”南晉怎麼會有人來,還是送了貴女來!
劉大郎嚥了口口水,低聲道:“只是南晉來的使臣是先前帶了姑子去給羯胡人的那位郎君!”
…
手殘果然是治不好的病,一晚上刪刪改改才搞定了2章,不過還是請大家支援,豆沙包子在努力,晚了也不睡,繼續寫。
第七十四章 執念
桓宣!是桓宣!他是南晉的使臣!孟洛驚得臉色大變,一時說不出話來。
劉媼也是大驚失色,忙問道:“那郎君也來了?不會是要來尋姑子吧?”
孟洛搖搖頭,臉色慢慢鎮定下來:“如今我已是北魏三皇子府上的門客,已不是桓家侍婢,他已不能拿我如何了。”
雖然如此說,但孟洛仍舊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她只怕桓宣並不肯就此放過她,會另外設法將她得到手。
南晉的馬車此時已經進了平城,不同於燕國的輕紗帷幔,南晉的馬車都是厚厚實實的油壁車,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裡面的人,教道兩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