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臺先生啊!”老卒的眼睛中冒出驚喜的光芒,直直望向身後的方向。
只見平原城中的大道之上,揚起漫天塵土,馬蹄聲如雷般滾滾而來。陳宮一馬當先,白色的衣袍在風中烈烈作響。他分明沒有張飛、典韋那般的雄壯身軀,沒有他們那般威武霸氣,但在這些奮力拼殺計程車卒眼中,就如同救星一般。
陳宮目光堅定,直視著南門慘烈的戰況,手中韁繩被他緊緊攥住,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胯下戰馬四蹄騰空,馬蹄每一次落地都濺起一片塵土,馬身上已佈滿汗珠,卻絲毫沒有減緩奔跑的速度。
在他身後,是整齊前進的援軍。士兵們的鎧甲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聲響。那上面還沾染著敵軍的血跡。
軍旗在風中飄揚,那大大的“陳”字格外醒目,彷彿在向敵人宣告著他們的到來。隊伍中喊殺聲漸漸響起,越來越響亮,如洶湧澎湃的浪潮,向著南門洶湧而來。
陳宮距離南門越來越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城門上搖搖欲墜的木屑、不斷墜落的守軍和敵人的箭矢如雨點般射向城頭,他眉頭皺得更緊,手中馬鞭狠狠一揮,加速衝向戰場。
陳宮猛地拔劍,只見寒光一閃,他大喝一聲,身形如電,率先向著城樓衝去。
城樓上的守軍原本因敵軍的猛攻而有些萎靡,此刻看到陳宮如此英勇,頓時熱血沸騰。
那老卒滿臉血汙與塵土,縱橫交錯的皺紋裡嵌著歲月的滄桑和戰爭的殘酷。他的一隻眼睛因舊傷而有些模糊,但另一隻眼中卻在看到陳宮的瞬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老卒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繼而猛地張開,用盡全身力氣高呼:“先生來了!殺啊!”
那聲音如洪鐘大呂,竟壓過了戰場上的喊殺聲、金戈交鳴聲和傷者的哀號聲。
他原本已有些佝僂的身軀陡然挺直,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刀身上血跡斑斑,卻在陽光下閃耀著無畏的光芒。
身旁年輕計程車兵們看到老卒如此振奮,原本因恐懼而略顯呆滯的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
“大軍已到!不必懼怕!大開城門,殺出去!”陳宮揮劍大吼。
橋瑁大軍的攻勢如撞上礁石的浪濤般受阻,士兵們在城樓下亂作一團,雲梯也很快被掀翻。
已經十分破爛的城門轟然大開,圍在衝車邊上的敵軍們一時間不知所措。直到從城中湧出的無數士卒,一個個吼叫著揮動武器砍殺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開始如喪家之犬一般,轉身逃命。
橋瑁身邊的謀士臉色凝重地策馬靠近,急切地說道:“主公,如今局勢對我軍極為不利。城內援軍已到,想必西面已經戰敗。我軍士氣受挫,不可再攻了!”
旁邊的偏將也滿臉焦急地附和:“主公,我們的攻城器械損毀大半,士兵們疲態盡顯,軍心已亂,再戰只是徒增傷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撤吧!”
橋瑁騎在馬上,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甘,他緊握著韁繩,手心已被汗水浸溼,在這進退兩難之境中拿不定主意。
“橋瑁狗賊!納命來!”
就在此時,遠方揚起漫天塵土,大地開始震顫。典韋率軍如洶湧的鋼鐵洪流般來到了。只見典韋雙臂揮舞鐵戟,飛一般奔跑而來,宛如魔神降世。
那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般的光澤。他手中的雙戟巨大而沉重,上面的暗紅色,分明是殺敵飲血過多而形成。
“不要走了橋瑁!!”
當橋瑁聽到這如雷的吼聲,他下意識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橋瑁發誓,自己這一輩子,都再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來者不是西面的典韋,而是從東面拼殺鮑信得勝的大軍。
只見張飛一馬當先,太史慈、趙雲、黃忠、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