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之上,田豫領軍在前,副將則駕馬跟隨在他身後。那副將自從被麴義砍去臂膀,雖然僥倖活得性命,但畢竟重傷在身,輕易還恢復不過來。加上連日的奔波,他的狀況比先前,也好不到哪裡去。
日頭高照,如今六七月份,天氣馬上就將達到最熱的時候。身為主將的田豫都有些忍受不了,何況他身後並不能算作精銳計程車卒。
田豫仍然快馬加鞭,加緊行軍。唯恐被後面的麴義所率的軍隊追趕上。
自從章武出發直行向南,就在昨日,田豫的軍隊已經繞過了浮陽城,同時轉向西北,奔向南皮。以一個相當快的速度將麴義的軍隊甩在身後。如今的麴義,才剛剛到達浮陽休整。
麴義的軍隊,還可以暫居浮陽城中休息,疲累可以得到相當程度的緩解。而田豫的軍隊,可以算是到達了極點。
田豫與賈詡兩方,都異常默契地預測對方的行動。田豫的行動,幾乎全數都在賈詡的預料之內。而田豫,沒有賈詡那樣的把握,他現在可以說是純粹在賭。賭賈詡必然已經圍住南皮。所以田豫率軍走南皮,才可以與賈詡會合。倘若賈詡的行動,不合田豫所料,就田豫現在軍隊的這個狀態,哪怕南皮城中士卒極少,也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夜色漸淡,東方初露曙光。
次日清晨,田豫率領的疲憊之師終於抵達了南皮城外。遠遠望去,只見黃忠的軍營燈火闌珊,隱隱約約可見大營之中,無數士卒往來。田豫見了,便知道這支軍隊,一定不是南皮城中的袁軍。
倘若是袁軍,如何不固守城池,反而來城外紮營?田豫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這個賭,似乎賭中了。
田豫親自駕馬上前,當他靠近黃忠的營地時,卻遭遇了意外的阻礙。士卒們紛紛拉弓搭箭,阻攔住田豫的軍隊。
田豫見狀,急忙下令停止前進。
“在下公孫將軍麾下,田豫田國讓。不知營中主將,是哪位將軍?不妨出來一見!”
守備大營計程車卒們,一聽對方打出了公孫瓚的名號,一下子放鬆了些警惕。隨後派人進到中軍大帳向黃忠報信。
“報將軍!大營北面,有一支未知的軍隊出現,自稱公孫將軍麾下田豫,請將軍出營相見!”
“好!”黃忠捋著灰白的鬍鬚,哈哈大笑,“老夫等了多日,終於等來了!”
黃忠、簡雍聞訊,即刻整肅衣冠,大步流星走出營帳迎接。只見田豫身形挺拔,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氣,儘管衣衫略顯狼狽,但仍難掩其風範。
當初劉辯登基,公孫瓚派田豫為使前來臨淄。劉備就與田豫時常往來,並引為知己。因此田豫與劉備麾下謀臣武將,都有來往。
“黃將軍!”田豫伸手呼喚。
“國讓!”黃忠聲音洪亮,滿是熱情,“老夫在此,已經等候多時矣!”
黃忠下馬,一個熊抱將田豫抱住。
“國讓,數月不見,怎麼如此狼狽?”黃忠的大手拍著田豫的肩膀,打量著田豫狼狽的模樣。
“唉。”田豫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啊。”
“進營說話。”黃忠、簡雍二人,熱情的將田豫,以及他麾下的軍隊,迎進大營休整。
待坐定後,田豫便將公孫瓚當前的困境和盤托出。
“我主公孫將軍與幽州牧劉虞對峙在漁陽郡,以鮑丘水為界。雙方兵力相當,勝負難分。然而冀州袁紹,據說已經陳兵在幽州邊境,只待與劉虞商定,便開赴漁陽。”
“我主麾下,僅有三萬五千餘人。在下此次前來,便帶了一萬五千人。過章武時,與南皮沮授派來的麴義戰了一場,損失頗重。如今仔細算來,我軍能戰之士,不過一萬兩千餘。”
黃忠聞言,眉頭緊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