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又剩下一個人了。” “誰說不是呢。” 王季苓和仁良面對而坐,中間的茶几上,擺放的是一盤剩餘的餅乾,以及一杯橙汁和一杯咖啡。 王季苓伸手拿起餅乾就要往嘴裡塞,仁良見此連忙想出手阻攔。 “那個...王季苓小姐,現在吃這個餅乾不太合適吧......” “怎麼了,你們不是已經確定這餅乾沒問題了嗎?” “呃...那個只能說是基本確定,還是有可能......” “那我幫你們試一下毒,不也挺好的。” 說罷,王季苓便將那塊餅乾塞入嘴中。 見此,仁良也不再多說什麼。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一陣細緻的咀嚼聲傳來,片刻後,王季苓開口說道:“我覺得啊...抱歉。” 口中的餅乾碎屑還沒吞嚥下去,王季苓一開口便有大把的粉末噴出。 看著王季苓拍去身上的碎屑,仁良連忙擺手說道:“沒事,沒事。” 說著,仁良便俯身輕輕拍去褲腿上的碎屑。 沉默,許久的沉默。 “仁良。”終於在這尷尬的氛圍中,王季苓率先忍不住開口道:“你覺得久溪是個怎麼樣的人?” “怎麼突然問這個?” 仁良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就簡單的問問,你覺得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直接表達出來就可以了。” “呃...如果讓我覺得的話,她應該是個很有氣質,很溫柔的人,就...就用淑女來形容可能比較形象吧。” “很不錯的形容,那你覺得一個‘淑女’在吃這樣蓬鬆質感的餅乾時候,會嚼都不嚼,大塊地下嚥嗎?” 仁良的神色瞬間一驚,瞳孔隨之放大,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望向王季苓。 “你的意思是,久溪在生前並沒有吃過杏仁餅乾。而是在死後,有人,不對,納蘭矣為了掩蓋什麼,強行製造了她吃食餅乾的現狀!” “對!我想這就是案件的關鍵,以及涉及到為什麼久溪只有腹部出現中毒反應的原因。” “等等等,季苓姐,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說久溪活著的時候沒有吃過杏仁餅乾,那為什麼她自己還要準備一盤杏仁餅乾呢?” “誰知道呢?可能是久溪說錯了,可能是餅乾烤制的不好吃,可能出了什麼原因又不想吃了,中間的隱情可不好猜啊。” “我明白。”仁良的目光有些暗淡下來,但在短暫的低頭沉思之後,他的眼眸不由一挑說道:“要是你這麼說起來,我好像有些想明白了為什麼中毒反應只出現在納蘭矣的腹部了。” “有意思,你說說看。” “只是很簡單的推測,如果納蘭矣想殺害的目標不是久溪,那麼當她看見久溪中毒的時候,第一想法肯定幫她解毒。再如果她的身邊正好有解藥,那是不是就會直接餵給久溪。只是這個推測有兩個疑點,第一、既然納蘭矣不想殺害久溪,那毒肯定是下在她不會碰的東西里面或者告知她,可為什麼久溪還是被誤傷了。第二、氰化物究竟是下在那種食物上,才會說是都聚集到腹部。” 聽了仁良的話,王季苓並沒有急著回答,她只是不緊不慢地拿起茶几上的咖啡,緊接著端起一旁一小碟牛奶,沿著杯壁緩緩倒入。 仁良看著這一幕,先是眉頭緊鎖表現出一臉的不解。緊接著,看著黑棕色的咖啡漸漸變成焦棕色,他的神情不由一正。 王季苓看著他緩緩開口說道:“其實,你剛剛講完後我就一直在想,一個乳糖不耐受體質的女孩,為什麼要去喝一杯牛奶呢?” “我明白了,現線上索竄起來了!久溪本身就是乳糖不耐受的體質,肯定不會主動去喝牛奶,那麼只有此時陪在她身邊的納蘭矣會去勸她喝。同理,既然久溪乳糖不耐受的體質,如果不是牛奶對她有益,我想不管納蘭矣怎麼勸說她都不會喝的!結合當下的情況來看,肯定是納蘭矣告知了久溪,牛奶就是解藥,所以她才會引用!” “對,就是這個道理。” “可,季苓姐,這樣不就洗脫久溪的嫌疑了嗎?一個要救人的人,怎麼可能是兇手?” 王季苓搖了搖頭說道:“你忘了一個最關鍵的點,如果毒不是納蘭矣下的,那她又怎麼知道牛奶就是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