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也沒有,何況戀愛。不管你愛不愛,在周公孔聖人的名義之下,你得從一而終,你得守貞操。男人可以隨時使用她,而她卻要遵守聖賢的禮教,即使“只在心裡動了惡念,也要算犯奸淫”的。如果雄狗對雌狗用這樣巧妙而嚴厲的手段來,雌的一定要急得“跳牆”。然而人卻只會跳井,當節婦、貞女、烈女去。禮教婚姻的進化意義,也就可想而知了。
是啊,在周公孔聖人的名義下,帝王更是隨心所欲地選民間的“美女”入宮,但聖崽們都歡呼那是皇恩雨露,叫“寵幸”,其實也不過是以“禮”強姦而已。
然而腐儒們是不敢這樣想,也不肯這樣想的。他們卻會千方百計找藉口,證明上面的事例是正確的。
莊子曾用極生動的手法揭示著儒家虛偽的面目:“儒以《詩》、《禮》發冢,大儒臚傳曰:‘東方作矣,事之何若?’小儒曰:‘未解裙襦,口中有珠。’‘《詩》固有之曰:“青青之麥,生於陵陂。生不佈施,死何含珠為?”按其鬢,壓其顪,而以金椎控其頤,徐別其頰,無傷口中珠。’”
——(《莊子·外物》)意思說,儒家開口就是賦詩言志,儼然正人君子,但背地裡卻專門幹掘墓盜寶的勾當。等他們挖開墓坑,撬開棺槨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大儒臚傳站在墓門口望風,心裡有些急了:“東方作矣,事之若何?”(天快亮了,怎麼辦?)他的弟子在裡面說:“未解裙襦,口中有珠。”(還沒有脫掉死人的衣服,但看到死人口裡有珍珠。)大儒臚傳說:“詩固有之曰:‘青青之麥,生於陵陂。生不佈施,死何含珠為?’按其鬢,壓其頰!”(《詩》中說青青的青苗,長在坡地上,生前不施捨人,死後為何含珠?揪住他的鬢髮,按著下巴,用錘子敲開兩腮,不要傷了嘴裡的珍珠!)
莊子說的當然是寓言,但很形象地揭示了大多數儒家人物的真實相貌。
當然還有一部分儒者,他們並不虛偽,但卻迂腐。他們固執於早已變質腐朽的虛偽之德,並一味地維護,他們做了壞事還不知道,他們根本不會慚愧,有時反而理直氣壯。這樣的人更可怕。
金庸小說中的郭靖按說是個好人,但他身上儒味也挺重的。像對待楊過、小龍女的婚事時就認為寧可一掌打死楊過,也不能讓他壞了“名聲”,成為武林“敗類”。而深得道家精髓的張三丰真人就不這樣,他得知徒弟張翠山娶了邪派天鷹教主的女兒殷素素後,仍是捋須一笑,說道:“那有甚麼干係?只要媳婦兒人品不錯,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們山上,難道不能潛移默化於她麼?天鷹教又怎樣了?翠山,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萬別自居名門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這正邪兩字,原本難分,正派弟子若是心術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張真人胸懷寬廣,道學精深,這幾句說得筆者心裡也好生暢快。
所以明代李贄在《焚書》中就尖銳地說:“公但知小人能誤國,不知君子之尤能誤國也。小人誤國猶可解救,若君子而誤國,則未之何矣。何也?彼蓋自以為君子而本心無愧也。故其膽益壯而志益決,孰能止之。”這正是指的一些固執的腐儒。
是啊,有時候一些腐儒們受了禮教的毒害,往往還認為自己是行得正、坐得直,自己認為是問心無愧,實則小處害人不利己,大處則禍國殃民。
據說有清官之稱的海瑞有個女兒,才七歲,因為偷吃了別人一個餅,海瑞逼她活活餓死。有人評論道:“其實這麼小的孩子還不可能自殺,實在是被餓死的。管仲說:易牙為了討齊恆公的歡心,把自己兒子煮了給他吃,這種人殘忍到極點,為了榮華富貴什麼事也做得出來,千萬不能信任。相比之下,海瑞為了維護自己清官的聲譽,能把自己七歲的女兒餓死,其實他的本質和易牙是一丘之貉。”海瑞到底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