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要他傾盡所有,他也在所不惜!
有了獵犬領路,幸運地,他們很快便找著了額爾真的蹤跡,然而,橫在他們眼前,擋住他們去路的,是一大片荊棘。
此處荊棘雖矮,範圍卻相當廣,莖幹交纏得密密麻麻,連只小鳥兒都不易穿過。
獵犬不住朝埋頭狂吠,卻沒一隻敢跨步上前,地上野獸的足跡在此處徘徊幾圈就轉回頭了,顯然也沒膽闖越,然在那些尖刺上頭,卻可見到些許額爾真的衣物碎片殘留,東一塊,西一塊地往深處而去。
想來他們的孩子為了躲避野獸,竟無畏那些大大小小的尖刺,下場雖會遍體鱗傷,卻可以保住性命。
玉瑾雖然擔心,也不禁讚歎兒子的勇氣,動手拔出佩刀試圖劈開一條道路。
大夥兒見狀紛紛上前幫忙,由於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的漢子,不一會兒便辟出一道僅容一人透過的小徑,接著人手一支火把,由玉瑾帶頭往裡頭走。
不久,東方天色大白,四周情勢的險惡更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眾人眼裡——在荊棘的盡頭,竟是深不見底的斷崖。
倘若不是他們先闢出了一條路,倘若此刻不是白天而是黑夜,他們多半也要葬身在這無人知曉的深淵!他們有幸如此,但,額爾真呢?
祥毓一見此景,再也支援不住的軟倒在地,她沒有痛哭失聲,也沒有指天咒地,只是兩眼失神地望著煙霧瀰漫的崖底。
玉瑾見了也是面色慘然,手中佩刀突然沉重得再握不住,噹的一聲掉落地上,後頭人馬眼見情況不妙,連忙七手八腳地將兩人拉離崖邊。
“貝勒爺!貝勒爺!”大夥兒急得圍在他身邊團團轉。“貝勒爺,您振作點!”
玉瑾一掌揮開眾人,紅著眼吼道:“拿繩索來!”
祥毓緩緩轉頭望向他。
他的眼裡再容不下其他人,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一字一字咬牙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眾人霎時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要親身下萬丈深淵去尋人!
“貝勒爺,使不得啊!”
“就是!您千金之軀,怎能輕易下去涉險?”
“貝勒爺,您別心急,說不定端王府的小爺壓根兒沒有來到這兒……”
“貝勒爺……”
“我同你去。”祥毓忽道。
眾人臉色更是難看。怎麼連二格格也不要命了?
“二格格……”
他們才要上前相勸,有一人跪在崖邊,指著下面道:“喂!你們快過來瞧瞧,那是什麼?”
所有人全閉上嘴巴,聚集到崖邊觀看。
天哪!“是端王府的小爺!”
小小的身子剛巧被崖壁上突出的大岩石接個正著,“真是福大命大!”
“額爾真!”祥毓急急叫喚,淚水撲簌簌地流下。“額爾真,你聽得到嗎?是額娘呀!額爾真!”
“他沒有反應。”眾人憂心道。
玉瑾此時已搏好了繩索,當下更是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
“啊!貝勒爺!”驚叫聲此起彼落。
“當心啊!貝勒爺廠
祥毓忘了流淚,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子就像落石般直直下墜,她的心也像是被無數根細繩緊緊扎住了難以透氣,雖然明知道他有繩索縛著,安全無虞,但她不由自主地就是會感到無邊的驚惶恐懼。
“玉瑾……”她緊張地看著他,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
玉瑾穩穩地落在岩石上,上前抱起毫無反應的額爾真。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抱自己的兒子,沒想到竟會是在這樣的狀況下。
他仔細探了他的呼吸及脈搏,長長地吁了口氣,提得老高的心鬆懈下來。
“他沒事。”他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