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隔間外,便退到了一旁。
明毓暗暗呼了一口氣,上前兩步才抬手把簾子撩開,往裡頭望去。
待看到謝衍那血痕斑駁的後背,驚愕得不禁捂住了嘴。
大夫抬眼瞅了一眼,是個貌美的婦人。
這官爺也是一副天人之貌,夫妻二人還真是天作之合。
大夫收回目光,繼續清理傷口,好了後,拿來金瘡藥,說:“大人且忍一忍,剛撒下金瘡藥,會有些疼。”
“上藥吧。”謝衍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虛弱。
明毓看著大夫把金瘡藥藥粉緩緩灑下,謝衍肩胛處忽然繃緊,手抓住了底下的薄衾,手臂至手背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他的額間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面色也更之蒼白。
明毓看不得這畫面,驀然放下了簾子,轉身背對隔間。
不知過了多久,大夫從雅間出來,明毓才上前道:“我是裡邊那位的夫人,我想知道他的傷勢嚴不嚴重。”
大夫面色凝重道:“說輕不輕,說重也還未到危及性命,但那傷換作任何人都會疼得暈厥過去,大人卻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這往後一個月,都得仔細養著,不然傷口化膿,久而不好,便是真的會危及到身體安康和性命了。”
明毓眉心皺起:“那都要注意些什麼?”
“一則忌口,酸辣重油重口不宜,魚蝦也得忌口,二則後背有傷,十日內切莫碰水,三則房事與一些激烈的行為也得避免。”
提及房事,明毓頗為不自在,但也沒有太明顯,點了頭:“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大夫說:“這些我都會寫下,若還有要注意的,我也會記下,等會兒與藥方一併給夫人。”
明毓輕一頷首:“有勞大夫了。”
大夫轉身離去,丁胥給了他一個上道的眼神。
明毓沒注意到丁胥的眉目官司,她注意力都在隔間中。
躊躇了片刻後,她還是撩開了簾子進了裡頭。
謝衍坐在榻上,動作僵硬艱難地套著衣裳,明毓走了過來,說:“我幫你。”
謝衍抬眸看向她,慢慢鬆了手。
明毓在旁幫忙他更衣,目光對上包紮
環過前胸的紗布,唇瓣一抿。
“你不是說,下手不會太重的嗎?”
謝衍虛弱應:“若重便是皮開肉綻,趴在榻上動彈不得了,我現在還能坐起來,已然是留情。”
“你這難道不算皮開肉綻,哪樣才算?”方才瞧的時候,血肉鮮紅,傷口讓人驚駭。
幫他套上了不知何時準備的乾爽裡衣和外衫後,扶著他站起,問:“疼嗎?”
謝衍偏頭垂眸看她:“方才疼,見著夫人,便不怎麼疼了。”
明毓心頭一跳,但隨即眉眼一擰,抬眼望向他。
好半晌,才說:“我不知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話,也不知你從哪裡學來的這麼些撩撥人的手段,但我只想與你說,做好你自己便成,別學這些不適合你的東西,我瞧著假得很。”
謝衍聞言,唇角有一絲下壓:“我不知什麼是適合我,什麼不適合我,我也只知,我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便是我心中所想。”
明毓張了張口,遂想起他背後的斑駁的鞭傷,也就閉上了嘴巴,由著他了。
謝衍看得出來,她不信,他便幽幽道:“日久見人心。”
明毓別開眼,不懟他,也不回應他,但始終攙扶著他。
謝衍確實虛脫,沒有作假,生怕自己壓壞了她,便道:“夫人還是喚陳九進來,他力氣大。”
明毓扶他起來時候,都已然吃力,便也就不為難自己了。
“說,那我去喚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