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自由的嫌疑,這是劉羽一直不肯公開的原因,容易遭人詬病。韓飛明顯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便用了一招化暗為明。既然強迫警員接受監督不行,那就讓警員按照個人意願嘛,願意接受監督就接受,不接受就不接受。當然,願意接受監督,按時上交錄音檔案的是一種對待態度,不願意接受監督,不上交錄音檔案的,我又是一種區別態度對待。
主觀能動性強的,加職加薪。主觀能動性差的,你就繼續在底層混吧。這兩種態度在暗地裡,無法被察覺,就算察覺出來誰又能說出個什麼來呢?你自己不積極主動接受上級監督,被上級邊緣化怨得了誰?
這樣一來,容易產生矛盾的尖銳問題就輕而易舉化解了,雖說這樣一來文明執法效果會打折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在乎升官,沒準他就期望著弄點灰色收入過一輩子呢?可這樣一來便有了推廣的可能。
“可還有一個問題呀,我建議上的第二條,交警能對辱罵、毆打執法人員的違法者予以拘留,這個推廣開來,必然產生各種問題。”劉羽眉頭皺了皺,還是不太贊同推廣這個東西。
江心月翻了翻白眼:“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渾身是膽不怕惹麻煩呀?放心好了,你跪著求他們嚴格執行第二條都沒幾個領導敢這麼幹,太容易出事兒了,十有**他們會強調第一條文明執法,提高監督力,第二條多半會淺淺帶過,到了基層,基本就被取締了,成了常說的雲政策,像天邊的雲彩,看得見摸不著,不會出現你擔心的狀況。”
劉羽恍然一拍腦袋,他一直以自己的思維來考慮別人,這才對第二條患得患失,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一下可不是麼?人人都求著穩定,連槍都不許佩戴,哪個上級敢放出這種明顯會出事的政策,讓下面的人鬧得雞飛狗跳?當初無論是李乾坤還是邱水,可不是都擔心會出事?劉羽著實是杞人憂天了,怪不得韓飛明壓根都沒提這一點有問題,想必他一眼便知道,第二條規定會成為一紙空文。
這麼一來,他的《補充建議》的確有推廣的條件?如果是這樣,能全面改善全省的交警精神風貌,豈不是指日可待?
劉羽心情從憂轉喜,韓飛明還真是幫了他很大忙啊。他累死累活,只能改善一個小小的中隊狀況,可在韓飛明的幫助下,卻能改善整個中州!遠遠超出了劉羽的預計。
這讓劉羽感激之餘又不由得感嘆,當多大官下多大棋,如果有一天他也能手掌一方大權,不知能否將一大盤棋下成他心目中理想的狀態。
權利啊……劉羽對權利從來沒有熱心過,總覺得在哪裡就幹哪裡的事,可經歷過這一次,他意識到,自己的理想終究要寄託在強大的權利上才能最大程度的展開,當一箇中隊長,永遠只能改變一箇中隊。
權利,劉羽第一次生出了渴望……
小魚手裡的貓跑了,她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劉羽,指著貓道:“哥哥,小貓走了。”
江心月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清脆魚兒的稚嫩聲音,微微一愣,小雪怎麼著也十六七八了吧:“劉羽,誰呀?”
“哦,是領養的孩子,首山那起組織兒童乞討案裡的一個,找不到父母,我就帶回風山了。”劉羽沒什麼可隱瞞的。
江心月對那個案件有印象,社會反映挺強烈,尤其那幫人手段殘忍,抓了他們,大呼痛快的人比比皆是,均是要求嚴懲這幫畜生,為此一位正處的副局長還下臺來著。
正自江心月鬆口氣時,白潔和慶漁歌雙雙買菜回來,小魚見了便笑嘻嘻的跳下來。邊跑邊喊:“白姐姐。慶姐姐。給小魚帶肯德基了嗎?”自從吃了一回肯德基,小魚就惦記上了,逢白潔外出,她都嚷著要吃。
白姐姐?慶姐姐?江心月目光眯下來:“你的鄰居嗎?”
劉羽心虛:“嗯……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