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十月，怕他多想，於是補充說：“不過不管你長得是什麼樣子，你和哥哥、姐姐一樣，都是爸爸最愛的孩子。”

十月點點頭，似乎還有些不甘心：“那我是哪來的？”

盧森保說：“你是撿來的。”說完心想，這話還真沒騙你。

十月撓了撓頭，感覺今天的問題似乎都沒有得到解決，可又沒有什麼多餘的問題可問了。

盧森保看看他，說：“沒有別的問題了吧？”十月這回看著爸爸，搖了搖頭。

“沒有就玩去吧！這兩天都吃這麼少，不餓嗎？”盧森保問。

問題一經得到回應，放下包袱後的十月聽到爸爸的問話，摸了摸小肚皮尷尬地一笑。

好像還真有點餓了。

晚上，當盧森保看著他上床休息，為他關上燈後，十月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發現睡不著了。

其實也難怪，他這幾天心裡裝著心事，玩得難免不夠盡興。小孩子精力沒有釋放出去，失眠也就理所當然了。

既然睡不著，好動的十月索性坐了起來，臥倒撅起屁股，兩腿試探著爬下了床。

開啟門，覷見爸爸媽媽的房間的燈光從門縫裡透出，屋裡還傳出說話聲，猜想他們定然還沒睡，就晃晃悠悠朝著主臥走去。

“今天十月問我，為什麼他跟我們不一樣。”是爸爸的聲音。

聽到爸爸說起自己，十月停住了正要推開虛掩的門的手，躲在門口打算偷聽爸爸媽媽的對話。

八卦果然是所有物種與生俱來的特性，才兩歲的十月也沒法避免。

“那你怎麼跟他說的？”是媽媽的聲音。

“我當然實話實說，我告訴他我們是不同的物種。”盧森保回答。

“啊？你真這麼說的？”羅薇的語氣有些驚訝。

“他已經可以開始思考了，留在我們身邊越來越棘手了。”盧森保嘆了口氣。

十月的小手捂住了嘴，呼吸聲更小了。

“那……要把他送走嗎？”羅薇話音剛落，就聽見“哇”的啼哭聲，一個小小的身影衝了過來，抱住了她的大腿。

“不要把我送走，不要把我送走！”孩子特有的奶音伴著抽泣聲，無論是誰都沒法不動容。

盧森堡心裡有些好笑，兩歲的人類幼崽就天生掌握的偷聽的絕技。

不過聽著十月的哭聲，又是不由得心疼起來，一把將他抱起在懷裡安慰：“不哭不哭兒子，不送你走不送你走，媽媽開玩笑呢！”

羅薇明顯愣了一下，聽得丈夫說話，回過神來也安慰起十月：“是啊，爸爸媽媽開玩笑的。”

十月抽泣的頻率明顯弱了一些，不過抬起頭來，眼角仍垂著淚珠，狐疑地看著羅薇。

“好了昂，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偷聽爸爸媽媽說話。”盧森保摸了摸懷裡十月的腦袋，“爸爸陪你回屋睡覺。”

說完，抱著十月回到了十月自己的小房間。

房間本不大，但整間屋子除了擺放在正中心的一個小床墊外別無他物，只有四面白牆為伴，顯得格外空曠。

盧森保將十月輕輕放在床上，哼唱了一首曲調怪異的歌曲。

聽見十月的呼吸聲逐漸均勻平穩，又等了半晌，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他的房間，帶好了門。

“他睡著了？”羅薇看著丈夫回到屋裡，等他輕輕關緊了房門，才小聲問。

盧森保點點頭，走回床邊坐下，壓低嗓音說：“把他留下吧。”

羅薇眉頭一揚，表情中帶著些喜悅：“太好了！只是……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盧森保“哼”了一聲：“你當初把他抱回來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怕？”

羅薇輕輕拍了他肩膀一巴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