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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什麼?”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有個準備。”

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在明知道安全重要的情況下還是決定要動用極端的暴力方式來解決問題。

“老實跟你講,遇到這種事,一塊板磚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惹更多麻煩。”

“那你說遇到這種事我要怎麼辦!任他們搶?就讓自己白吃虧?”

“在無論怎麼做都會吃虧的前提下,吃小虧總比吃大虧好!你一個人能打得過他們四個?”

“我只想著要怎麼拍死他們,能拍一個是一個。”李安民是說真話,雖然她現在是後悔前面的莽撞行為,但在脾氣上來的當口根本控制不住,這是個壞毛病,而且隨著年齡增長,這毛病也越來越嚴重,大概是到了叛逆期。

葉衛軍覺得她當女孩兒太可惜了,她適合當前線兵綁光榮彈,不計生死,只求多殺一個敵人,戰場上就需要這種獻身精神,但獻身也要有獻身的資本,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腦子不正常,面對四個高壯的男人還敢上去蓋板磚?

他當然不知道,對李安民來說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完全是條件反射,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你在哪個學校讀書?我送你過去。”葉衛軍實在放心不下。

“工大附屬高中,但是我現在不打算到學校,還要找房子住。”

“你不住宿?”

“費用太高,想找間便宜的房子,我打聽過,泰興街的房租低,離學校就兩站路,我打算省錢下來買輛腳踏車,來去都方便。”

除了省錢,李安民也考慮到宿舍門禁可能會影響她半工半讀,雖然存摺裡的錢綽綽有餘,但出來打拼,不就是為了自謀出路嗎?她不單純是為了讀書才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實際上她出來後就沒打算再回去,既然決定要落地生根,就必須儘快熟悉N市的生存環境。

泰興街是條老街,人流量極旺,窄道兩旁全是面鋪,門面後的住民區暗巷縱橫,帶院子的小二樓和平房棋佈星羅,街北緊鄰市區最亂的207地道,一到夜晚流民四竄,什麼偷搶扒拿的都來了。

葉衛軍的兩名戰友就在泰興街南段開修車鋪子,一人叫謝曉花,當炮兵的,人稱炮筒,個頭比葉衛軍略矮些,有張愛笑的娃娃臉,嘴巴特能說,另一個叫張良,跟葉衛軍是一個連隊的鐵哥們兒,看起來斯文白淨,普通話講的很標準。

炮筒是本地人士,張良也跟葉衛軍一樣,從部隊下來後沒服從分配,獨自跑出來闖蕩。葉衛軍帶著李安民找到兩人的時候,他們正坐在謝記車行門口的臺階上抽菸閒侃,一見到熟人來了,立馬蹦起來迎上前。

炮筒叫葉衛軍“衛軍哥”,張良則親熱地叫“油子”,李安民聽到這稱呼時愣住了,心想怎麼跟油子哥的外號一樣?誠然,她對油子哥的映像還停留在託兒所時期,但是孩子王的地位在小朋友心中不亞於領袖之於人民大眾。

對於李安民而言,油子哥就是精神領袖,為什麼不記得他的長相?那是因為每次回想起來的時候,油子哥總是以身披彩霞、光芒萬丈的形象出現在腦海中,光太閃了,哪能看得清楚?

如果李安民把自己定義為凡夫俗子,那油子哥就是絕對的神人,經過昇華的形象跟窮困潦倒的退伍兵自然是劃不上等號。

但是葉衛軍一早就認出了李安民,當炮筒問起她的時候,直接介紹說:“是鄰居家的小妹,到這兒來上學。”

李安民這才勃然醒悟,原來自己有眼不識油子哥,又從下到上來回打量幾番,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覺得有些……平凡?回想前不久在巷子裡的打鬥,安民認定他是在平凡的外表下裹了一顆不平凡的心,至於怎麼才叫不平凡,未成年的安民還沒琢磨透,這時候她想的只是早點熬完三年出來工作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