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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每天都要採膽汁,這不太殘忍了嗎?”

吳老闆感同身受地頷首,“的確,很多非法熊場裝置簡陋,操作手法簡單粗暴,幾近於虐待,就是因為參觀過熊場的運作,我才希望能開辦養熊基地,引進最新的無痛引流技術,在確保它們的健康下進行合理的繁殖和培育。”

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辭就是用來應付社會輿論的,所要傳達的意思無非就是他不僅是合法養殖,還深具人性化特點。看這些熊身上都綁著用來防止自殺的鐵衣,如果不會造成痛苦,犯得著防衛得這麼嚴密嗎?有幾頭熊的鐵衣上甚至還附加了頸箍,讓它們只能終日仰著頭趴在籠子裡任人宰割,不要說稍許活動了,連自如的轉頭低頭都做不到。

吳老闆推說是以前那間熊場的作為,他的短期目標就是恢復膽熊的身心健康,讓它們能早日擺脫鐵衣的束縛,他還說會採用分批作業的方式,確保讓每隻熊都能得到充足的休息時間,在那段時期內,它們會被放養在後山的圍場裡,既可以親近自然又能得到很好的照顧,這是在關愛動物的基礎上合理取用資源、造福人類,對雙方來說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李安民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造福人類?也虧他敢說的這麼大義凜然,當然,如果真能落實的像他嘴上描述的那麼漂亮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葉衛軍倒是沒什麼特別反應,淡淡地提醒他閒話別提,趕緊說正事,吳老闆把熊房的工人打發出去,走到靠牆擺放的一個空籠子前將手搭上去,緩緩道:“半年前,也就是我剛接手這些熊的時候,原來在那間熊場負責採膽汁的工人找上門來,要求繼續做這份工作,我看他上了年紀,家裡也確實困難,就留他下來了,當然,只是做飼養員,他那個採取方式太殘忍,我是不可能再用的。”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琢磨了片刻,繼續往下說:“誰知道他倚著資格老,自作主張給新來的工人示範採膽汁的方法,我們這裡為了讓熊有足夠的活動空間,鐵籠較大,引流都是在支架下進行,他還當這跟原來的熊場一樣,不顧其他人的勸阻爬到支架上插導管,可能是因為動作太大,把熊給惹急了,糖水也不喝,從鐵欄間伸出爪子一巴掌拍在後腦上……”

熊爪有多厲害眾所周知,一掌下去就把枕骨給拍碎了,吳老闆說那隻熊大概是被血的味道激發了性,在殺人之後發瘋似的扯下鐵衣,掏出肚腸,還拼命用頭撞籠子,沒折騰幾下也跟著去了,死掉的工人只有個兒子在身邊,當時在雙方協議下賠錢私了,沒把事情鬧大,誰想到這人死魂不安,還留在廠裡搗鬼。

李安民瞪著那個鐵籠子,本以為是噴了紅漆的地方原來竟然是血跡?廠裡工人被熊給拍死了,這熊場怎麼還能安安生生地繼續辦下去?就不說別人怎麼想、政策上有多少疏漏,他吳老闆就不會覺得良心上過不去嗎?

“你怎麼知道一連串的怪事就是那名死去的工人在作祟?”葉衛軍連眉頭都沒動一下,語氣還是那麼平緩。

吳老闆跟宋玉玲對視一眼,轉過身,宋玉玲把他的衣服掀起來,連著肩膀露出整片後背,李安民看到他的背上有幾處明顯的淤痕,靠近腰的部位是兩個朝外張開的腳印,背中央有塊凸起,像在面板下埋了個圓盤,隱約能看到暗紅色的血管,肩頭浮現出兩個非常清晰的手印,右側是正常的人手印,而左側的手印只有三根指頭。

吳老闆說:“那個老工人左手殘疾,是在採膽汁過程中被熊咬斷小指和無名指。”

宋玉玲替他理好衣服,憂心忡忡地說:“懷嶺一開始說背上疼痛發熱我也沒太在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多出了這些印子,去醫院檢查不出毛病來,不是鬼魂作怪又是什麼?”

“我藉著看風水的名義請懂行的先生布置避邪驅鬼的陣局,可不管做什麼都沒用……葉師傅,你看有沒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