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陳華亭更年輕,但徐師傅是個老頭子,年紀對不上號。
“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年齡,都是從外表和行動來判斷,外表會變,行動也可以偽裝,換個角度想,按正常人的步速,每分鐘能走六十到八十米,在能走六十米時,卻讓人認為他只能走三十米,來回半個小時能走完的路程,卻故意花一個半小時甚至更多的時間,日日如此,別人會覺得這就是他的正常速度,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我的推斷正確,他就有足夠的作案時間,就算往來途中去幹了別的事,他還是能保證在相同的時間段內出攤、收攤、回村。”
周坤的語速飛快,李安民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她想起徐師傅直起腰板的細節,低聲問:“怎辦?”
“穩住他,我馬上就回來了,注意安全。”
最後四字剛說完,身後門響,李安民察覺到不妙,但身體來不及作出反應,被一塊布巾捂住口鼻,手機哐啷掉在地上,刺激的氣味從鼻腔倒灌上腦門,李安民沒有馬上昏倒,但是後面的人反扣住她的雙手,力氣大得驚人,無論怎麼掙扎也甩脫不開。
她被拖進屋裡,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看見高涵和麗麗趴在桌上……
再度醒過來時,身處一個陰暗冰冷的空間,頭頂是凸凹不平的石壁,身下是亂石攤,清澈的細流隨著巖勢縱橫交錯,李安民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離地面偏高,是個巨石林立的巖洞,一排木箱堆放在不遠處,徐師傅坐在其中一個箱子上閉目養神,聽到動靜掀開眼皮:“醒了?”
“她們呢?”高涵和麗麗都不在,布上的藥水應該是醫用乙醚,李安民的頭在脹痛,像被十來雙手壓著,看來藥性還沒完全下去。
徐師傅咧嘴一笑,耷拉著眼皮道:“還沒來得及搬過來,這兒就咱倆。”
李安民稍微安心,眼珠來回掃視,這罅隙裡很昏暗,僅靠一支蠟燭照明,能見度很低,但裂口外光線明亮,徐師傅沒綁住她的手腳,地上有碎石,就算逃不掉,反抗一下也不是沒指望。
徐師傅從身後摸出一把獵槍瞄向她:“別動歪心思,小心走火。”
李安民當即打消了暴力反抗的念頭,她發現徐師傅的背直了起來,說話腔調也變得和之前不同,她舉起雙手道:“徐師傅,先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
徐師傅撇嘴微笑,把槍橫放在腿上:“你不怕?”
“怕,我怕死。”李安民屈膝抱腿,從左手腕上傳來一陣灼痛,她抬手一看,發現靠近動脈處有道長血痕,血止住了,還沒凝固,在褲子上一擦又往外滲,她握住傷口上方,瞪向徐師傅,“你割我的脈?”
“石片刮傷的,洞口窄,我扛著你下來不容易,難免磕磕碰碰,真想割脈,這會兒你就嚥氣了。”徐師傅表情不屑,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條蟲,歇了會兒,他突然問:“對了,雞油大餛飩好吃嗎?”
李安民心說這話題也轉得太詭異了,剛要回好吃,卻突然想起周坤的話:趙小波的部分屍體,頭、雙手雙腳,內臟,全被煮熟並冷凍過。
難道包餛飩的肉餡是……
徐師傅像能猜透她的心思似的,冷笑兩聲,陰森森地道:“放心,我都洗剝乾淨了,冰櫃裡還有沒吃完的吶。”
是人肉?
李安民臉色刷白,連忙把手指伸進喉嚨裡催吐。
徐師傅淡淡地說:“別白費工夫了,你們昨天吃的,剛來鎮上時吃的,都一樣。”
紅手觀音09
李安民趴在地上嘔出一灘酸水,徐師傅悠哉接道:“一樣是凍豬肉,冷櫃裡存的人肉是留給他自己吃的,我們沒那麼缺德。”
李安民的胃舒服了些,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也不敢深究,只問:“你說你們?是什麼意思?”
徐師傅說:“殺死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