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張良那邊的嗎?她怎麼在這兒?”那天下手砍李安民的就是駝子,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從上桶到下的乾癟豆苗。
“是這小妹送我來醫院的,沒她,你就準備給我抬棺材板兒吧。”大元對李安民是真心感激。
駝子對大元最是敬佩,一聽說這事立馬肅然起敬,“原來是大哥的恩人,之前是咱不對,今兒這人情,駝子記下了。”他說的記下就是指來日必將回報,混混說話也是很講究藝術性的。
李安民追求的就是這種人在江湖混的漂泊感,於是她很豁達地表示:“沒什麼,古語有云,昨天的敵人就是今天的朋友,過去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我幫你是道義,不要放在心上。”
這番藝術感爆棚的話把大元和駝子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話要是從葉衛軍嘴裡講出來那肯定是極有說服力,換做李安民就顯得格外滑稽,但是這其中的善意是傳達到位了,在大元看來,李安民就是跟班級別的,她說的話肯定是在傳達大哥的意思,於是出院以後在顧老闆的飯店擺了一桌,把葉衛軍、張良、車行三人組、毛禿師徒都請到位,用道上的話來說,這就叫一杯酒泯恩仇,矛盾從什麼地方開始就在什麼地方結束。
這個結局是意外的也是眾人樂見其成的,因為句點劃得太漂亮了,李安民沒少受葉衛軍誇獎,那段時間走路都飄飄然。
大元始終不相信是阿冰放的黑刀子,但是阿冰對大元的態度是一天比一天差,兩人不久就徹底鬧崩了,張良知道情況後立即就去找大元,大元有輛貨車,張良只有輛三輪車,想把生意做大,人力物力一樣都不可少。
“我付的工錢肯定沒有阿冰高,但是我能保證,只要有我一口飯吃,就不會少了你大元的。”張良說得極為誠懇。
“良哥,我大元不是看中錢的人,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就算不給我錢,我也打算跟著你幹。”大元從來沒當過誰的小弟,他從小就打架王,阿冰跟他是合作關係,是平級的,他曾經把阿冰當兄弟,但沒服過他。
本來他只是佩服張良的狠勁,在一件事過後,他就徹底對張良死心塌地了。阿冰鬧分家是指望讓大元滾出207地道,沒想到他竟然會去幫死對頭,大元雖然粗暴,辦事效率卻沒話說,阿冰重新找的合夥人聽話是聽話,在動手能力上差大元一大截。
阿冰很不爽,他忘了自己對大元做過的缺德事,反而覺得大元這個人太不夠意思,阿冰不敢跟他正面衝突,前面兩次下黑手也沒用臉熟的夥計,那些敢於截路捅刀子的人都是阿冰花錢找來的亡命之徒。
這回,他把目標對準了張良的攤子,阿冰雖然很早就認識了張良,但是他還沒真正見識過張良的手段,道上混的人就算被抓到警察局也不會咬住其他同夥,阿冰不怕那些人會出賣他。
打手一共七人,為首的叫瘊子,曾因流氓罪被捕入獄,其他六個人是他的獄友,流氓如大元等人,也只是靠打架鬥毆來維護面子,除了駝子,其他人好壞都有份餬口的活幹,瘊子團體則是為了錢什麼下流事都願意幹,雖然他們有案底,但正是因為有前科才更有經驗,這些人下起手來既黑又小心翼翼,而且沒品。
大元威脅人時喜歡說:“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
瘊子威脅人時經常說:“小心老子操/你全家!”
大元最不想沾惹的就是瘊子那種老不要臉,他不怕人家操他,就算被人捅成重傷他也硬挺得很,但是他怕人操他全家。瘊子沒有動他全家的主意,但是帶人把他工作的地方砸了,也就是堆貨的防空洞,那天張良正好領大元去運貨,洞裡面一個人也沒有,瘊子拿板斧把鎖給敲了,闖進去後把三箱打口帶砸得乾乾淨淨,沒一盤是好的,然後對在洞口擺攤的小販放話:“告訴張良個□,抄家的是瘊子,讓他叫大元滾蛋,否則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