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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麼多年來一直忘不了你母親,也許就是因為用情太深才想逃避,人一死,美好的回憶就會變成痛苦的根源,忘了才輕鬆。”

李安民雙手交叉在腦後,看著窗外的天空,喃喃道:“忘記過去才痛苦吧,想想就覺得殘忍。”

葉衛軍漠然地說:“等你真忘了哪還有殘不殘忍的概念。”

李安民默默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說:“如果是我的話,寧願痛苦也不要忘記以前的事。”

葉衛軍說了句人人都明白的道理:“與其沒完沒了地回望過去,不如珍惜眼前和未來。”

李安民歪頭看向他,不解地問:“為什麼非要二選一,不能兩全其美嗎?我要過去也要將來,這又不衝突。”

葉衛軍騰出手摸她的頭:“你啊,想得太美,別忘了地球是繞著太陽轉的。”

他說著調侃的話,語氣卻超乎尋常的嚴肅,李安民覺得他想法過於消極跟風,還沒試著爭取就先否決了一個可能性,她自言自語地低問:“魚和熊掌為什麼不可兼得呢?為什麼撿了芝麻就一定會丟掉西瓜?那是人在做之前先設定了一個不可能的條件嘛,其實只要想想辦法,還是能兩者兼顧的。”

葉衛軍不可置否地笑笑,氣氛似乎因為這個話題變得有些沉悶,他適時地打趣:“嗯,說的也有道理,你就不會因為剛撿到十塊錢而放棄踩在腳下的一毛錢硬幣,就算口袋裝不下,你也會塞進鞋子裡。”

李安民還一本正經地點頭,接著說:“就算鞋子塞滿了還有兩隻手和嘴巴,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之所以沒做那是因為不想,只要我想,就沒有做不到的。”

葉衛軍掐起她的臉頰拽了拽,“你在這點上與你的母親很像,聽說她剛到生產隊的時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勞動工分全社最低,也沒人說她什麼,她自己不甘心,半夜摸黑舉磚頭練臂力,沒多久分值就上去了。”

李安民對母親知之甚少,奶奶比較迷信,認為不該過多談論去世之人,提起兒媳的時候側重於稱讚她的品行,多是泛泛而談,李安民只從奶奶口中得知母親是個沉默寡言但是很能吃苦的文化人,再具體的就沒有了。一路上她都纏著葉衛軍講媽媽的故事,葉衛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他老爸的私房話賣得一乾二淨。

兩小時後,車子駛到白伏鎮西南面的小常山,這兒不是什麼名勝景區,附近人煙稀少,葉衛軍把車子停在山腳下,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沿山路徒步攀行,李安民進山之後就不大舒服,總覺得山林裡漂浮著一股難聞的氣味,真要她描述是什麼味,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越往山裡走就越感到心裡燥得慌,跟昨晚夜襲時的燥熱不同,是種有火氣沒處發的煩躁感。

她忍不住又問:“衛軍哥,我們這到底是要去找誰呀?”

葉衛軍答非所問地應付:“就快到了。”

李安民脾氣上來了,站住腳瞪向他:“別敷衍我,你不說我就不走!”

葉衛軍朝山上遠眺,林叢中隱約露出斜角鋪排的木屋頂,他遲疑了會兒,見李安民滿臉倔強,這才肯吐實:“我們去見黃半仙,對於狐靈,他比我瞭解。”

李安民光是聽到“黃半仙”這三個字就頭皮發麻,抱著樹幹不肯再往前邁出一步,她早前明明對葉大師的師傅好奇個半死,臨到要見面怎麼莫名退縮了?這又不是醜媳婦見公婆。

葉衛軍無奈地嘆道:“就猜到會這樣才不想提前告訴你,黃半仙家裡是供黃仙的,胡、黃兩家同為五顯財神,自古就不對盤,胡家認為自家是五財之首,但是民間,尤其在中國近代,供給黃二大爺的香火更多……”

李安民不屑輕哼:“那是因為黃二沒事就跑去人村裡敲門咳嗽,香火要靠人自願供奉,裝要飯的算什麼本事?”

那頭傳來一陣宏亮的笑聲,“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