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近來所得,特意獻給母后。聽聞有祛病去災之功效,母后一定得放在宮中。」
在旁人看來,這是太子在示好。
楚皇后也這麼認為,便軟了語氣,試探道:「太子今日前來,可是想通了。」
李成暄一拱手,堅持不讓步,「兒子孝順母后,與兒子堅持娶阿雪,並無衝突。」
那盆栽擱在殿中,頗惹人注目,李成暄看向盆栽:「不知道這份大禮,母后可還喜歡?」
楚皇后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點頭:「禮是不錯,若是你能想通,那便更好了。她若是真心為你考慮,便該勸阻你,可見她並非真心,興許不過是貪圖榮華富貴。畢竟你可是要登基為帝的人。」
李成暄說:「母后此言差矣……」
楚皇后不想聽他說下去,揮揮手,「算了別說了,我累了。」
李成暄只好乖順地退出宮去,臨走之前,特意囑咐夏嬤嬤:「嬤嬤,那東西可是我的心意,於母后身體也有益處。母后與我置氣可以,只是這東西,你可得妥善安放。」
夏嬤嬤笑著應下,瞧著太子的背影離去。她對太子印象不錯,反跟著勸楚皇后,「您也消消氣吧,既然事已至此,便讓一步好了。畢竟其他皇子同您不親,還不如太子呢。這宮裡福薄的女人多了去了,您便是答應了,後頭不還有的是日子麼?」
楚皇后梗著一口氣,「嬤嬤,我不能答應。她若是做了皇后,便有了權,若是她知道些什麼,要替她那短命的爹翻案,那不止是我,連楚家也要被牽連。太子面上看著與我恭敬和睦,若是真有那麼一日,你看他是幫小賤人,還是幫我。」
她說著,只覺得太陽穴又突突地疼起來,「太醫呢?本宮頭疾又犯了。」
夏嬤嬤勸不住她,只好嘆一聲,命人去請太醫來。
那盆栽還放在正中,夏嬤嬤命人將它擱在了梳妝檯旁邊。
太醫院今日是李太醫與陳太醫當值,李太醫資歷最老,被皇后傳召去,陳太醫被良妃傳召,最後只剩一個新來的年輕太醫,顧太醫。
麗嬪差人來,說是忽然肚子疼,原想著請陳太醫,可陳太醫不在,又不能耽誤,便也請了顧太醫回去。
麗嬪正是李貞生母,平日裡脾氣不大好,這會兒疼得哎喲直叫喚,李貞在一旁伺候著,麗嬪便罵她:「你啊你,同是一個爹生的,怎麼就你如此懦弱無能?哎喲……」
李貞低著頭,只給她端茶遞水。
麗嬪反手打翻茶水,罵道:「你想燙死我嗎?這是奴才做的事,需要你來?」
顧太醫進門時,便瞧見這麼一幕。
麗嬪身邊伺候的人忙不迭迎他進門:「太醫裡面請,快替我們娘娘瞧瞧吧。」
李貞默不作聲退到一旁,顧太醫替麗嬪診治完,已經過去一刻鐘,李貞還在一旁候著,也沒人顧得上她。
李貞瞥一眼她們,見自己似乎沒什麼事做,悄悄退出去。
才出門,便聽見身邊宮女通傳訊息,說是初雪來了。
她臉上難得帶了些笑意,跑著出來,與初雪在宮門口相見。
「你怎麼來了?」李貞說。
初雪答:「我左右閒著,便想著來找你玩兒。」
李貞回頭望一眼,見沒人注意她,拉著初雪往偏殿去。
「聽說麗嬪娘娘不大好,沒拿你撒氣吧?」初雪有些擔憂地問。
李貞心裡彷彿升起一陣暖流,搖搖頭:「也沒什麼,不過說了我幾句,還是怪我笨。」
初雪打抱不平:「怎麼會怪你?她分明是看你不慣,故意撒氣。」
她們過去的時候,顧太醫正好從正殿大門出來,目光一瞥,眸光一亮。
這顧太醫並非旁人,而是顧懷瑾